“是你呀,真是碰上丧门星,”不是冤家不聚头,来者何人?不偏不倚,正是刘氏乐美一家,她厚嘴唇一扯,未卜先知,“害我们家茂儿摔伤的魁首只怕又是你吧?”
真是冤家路窄。文锦荷面对这个有理吵上天,无理也要吵三分的胖女人,她一阵错愕,叫苦不迭,实在缺少应对经验,脸上一下子起了红云,变得红彤彤的了。
刘敏然眼睛放亮,闪烁不定,她深知在国外读书的几年里,见过各种肤色,各种体型,各种气质的,各种国籍的美女,在她们面前,作为有着中国古代唐代经典美造型的自己,竟也未曾妄自菲薄过。可是,当她看到凛艳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文锦荷时,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纳闷,若要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国色天香的美色哪里寻?面前的这位要说自己是第二,估计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回过神后,随即自惭形秽之感袭上心头,妒火便油然地燃于心中。
刘敏然用警觉的眼神看了一眼文锦荷后,猛地转头问刘乐美:“姑妈,这是谁呀?”
“不认识?鬼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刘乐美的眼光游离不定,很不自信地说,“见人来了,也不知道让路。”
男人对男人,拳头比高低;女人对女人,口舌争胖瘦。这是世界性的规则。
文锦荷紧握着拳头,握得手心也出了汗,要不是看在对方年纪大的份上,真想直接给她一记雷公拳,打得她眼冒金星,电闪雷鸣,乌云面脸,可是,她忍住了。
焦远方看了一眼面前眉如黛画,发辫飘逸,脸如鹅蛋,颊红齿白的文锦荷,心想,茂儿这小子还真是眼光,不愧是自己精心抚养的,若是自己再年轻过二十岁,碰上这样的极品女子,只怕也会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杂念罢了,在老婆刘乐美的淫威笼罩下,就算他有贼心也没贼胆,立马缩回眼光,屏住气息,将目光转向刘乐美。
然而,当他直面刘乐美时,心里一阵慌乱,只见刘乐美怒目圆瞪,气息急骤上升,肥大如山的胸脯急骤地收缩起伏,焦远方知道雷霆必到,马上陪着笑脸说,你不是担心茂儿吗?我们快走吧。
“你说谁是野女人呢?人家有名有姓的,怎么说话的呢?素质被狗咬了吗?”天有不测风云,世间有难预之事。正在这时,张高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说。
“你姑奶奶我见过有横刀夺爱的,没见过有不知死活来打抱不平的。”刘乐美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哪受得了如此这般的质问,以牙还牙地说。
张高凯一边急速地往台阶下走,一边高声大气地说,真是为老不尊呀?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是坏人变老了。
焦远方刚刚扯平的那张脸顷刻间皱成了千沟万壑,他两个手不停地来回搓着,就像搓衣服一样,劝吧,凭自己对刘乐美的了解,无疑是火上浇油;不缺吧,这战火又点燃了,一场大战即将爆发,真是左右为难呀?
刘敏然一见高大英俊的张高凯,眼光便放电,脸色羞红,心如兔奔,她生怕自己姑妈跟这个男人干起来,马上拉了拉刘乐美的衣角,示意她消消气,好女不吃眼前亏,哪知刘乐美视而不见,不但不躲火,反而眉头一样的胖脸一鼓一缩,急速地抬起起右手,向着文锦荷红中带黑的俏脸儿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里放出了一道烈火,语气低沉喑哑地说,你是想让这只手变残废呢?还是让我帮你做成红烧狮子头?
这一幕惊得刘敏然目瞪口呆,捂着性感的红唇,惊讶得半天没有出声,回过神后,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情不自禁地来了一声惊世骇俗的呐喊,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战二娘,帅哥,你酷毙了,从此以后,我是你的铁粉了。
“真是一群白眼狼,白养你们了。”刘乐美横了一眼刘敏然,那只举在空中的手像废柴一样颓然地落了下来;然后,气冲冲地拖着臃肿的身体像南极的“海洋之舟”企鹅一样,一脸煞白地步履如铅地朝着台阶走去。
焦远方深知刘乐美的个性,既然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个大洋相,心里的气憋得像气球,那么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他担心她又找错了对方,掀起轩然大波,于是,抬起两条蛤蟆腿,屁颠屁颠地去追刘乐美。
刘敏然同学也已经从云里雾里中缓过神来,她意识回转,已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失语,用火辣的目光在张高凯的身上舔了又舔之后,扭着小蛮腰,一路妖娆地跟在焦远方的后面走。
两眼茫然地躺在病床上的焦茂盛同学一见掴着一副棺材板脸走进来的刘乐美,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马上挺直身子,目光如海水,装得很忧郁地说,妈妈,你怎么来了呀?
刘乐美甩着兰花手,大腹便便地走到床边,摸着儿子焦茂盛的手,泪眼花花地说,茂儿,你这又怎么啦?真是不让妈省心呀?好些了没?
“妈,我没什么事了,只是把伤口带发了,住几天就好了。”刘乐美妈妈的三连问,让焦茂盛同学心里酸酸的,喉咙里痒痒的,像吃了山西老陈醋一样,很乖顺地说。
对于眼前这个儿子,刘乐美是又爱又恨,从小到大,他就比较淘,比较任性,总以为等他长大了,会懂事了。可是,就像农夫盼了一年的收成,好不容易等到收稻谷了,却在一夜之间,遭受蝗虫的肆虐和践踏,结果颗粒无收;刘乐美很自然地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