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月朗星稀恬静的冬夜。看来,明日除夕一定是个好天气。
而今夜,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着……
确切的说,除了衣上云因为傍晚一个似是从天而降的神秘老道儿的出现,说了许多让她内心澎湃又似懂非懂的话,致使她今夜满腹心事,一夜无眠外,其他人仿佛都是欢喜的。
拓跋泽因看到了自己蓄势已久的阴谋即将得逞的曙光而满心狂喜着;
轩辕翰和易君浩历尽艰难险阻,因为寻回了能治愈心爱之人腿疾的神草而欢喜着;
紫苏和白芷因为轩辕翰关键时刻的及时出现使他们的主子得以平安归来而欢喜着;
远赴东宁,谈判轩辕玥与东宁三皇子梅志煊和亲事宜的使臣不日便会回国。所以,西秦皇宫里,轩辕玥此刻亦是满心欢喜地等待着;
万娇阁里,玉娘因结识了北烈大商人拓跋泽,使她距离寻回夫君又更近了一步,她亦是满腹欣喜地期待着;
就连梅汐媛和陆天骄也因达成了合力抗敌的同盟合作共识而欢喜着;
而此时,西秦国东南部一处隐蔽幽静的民宅里,东宁国三皇子梅志煊正微微俯身于面前的书案,一手捏着眉心,似是在闭目养神,又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一袭淡雅锦袍、墨发玉冠、脸上的线条极其完美、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之气。
自从完成了梅汐媛的送嫁任务后,他们并未真正返回东宁,而是佯装出城半路又折回来此处悄悄安顿下来。
此时,忽然进来一个侍卫禀道“殿下,国君的飞鸽传书”。
梅志煊随即抬眼,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来接过信打开,可看着看着不经意间眉头竟皱了起来。
“可是东宁发生了什么事?”侍卫见其面露不悦随即问道。
梅志煊很快已将信看完,一边起身来借助书案上的烛火将其烧毁,一边有些忧虑地说“不是东宁,是西秦”。
“西秦?可我们现在就身在西秦啊,况且公主至今并未传来与西秦有关的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西秦太子中毒的事,我们已经查明是北烈大皇子拓跋泽指使所为,我们也已经派人盯上他了呀”。
稍加沉默后,梅志煊开口说“是西秦国派使臣向父皇商讨再次和亲事宜”。
侍卫疑惑“再次和亲?我们不是刚把公主嫁到了西秦,还要和亲?有这个必要?这次又是……”
“上次是我们自愿牺牲永乐公主,将她作为一颗棋子与细作安插到西秦来,传递信息和瓦解他们。不过这次……是西秦主动自己要送上他们的公主与我国联姻”梅志煊言语间似有些不悦。
“难不成我们的计划被西秦识破,如今西秦皇帝要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我东宁!?”侍卫忧心。
“
历史上自古和亲的目的大都相同,这个都是大家各自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是最终结局各不相同罢了。只是…这次西秦国特意指明了他们要和亲的对象…是本皇子”梅志煊说完,有些黯然之色现于脸上。
侍卫听了却很是高兴“这是好事啊,殿下多年来一直为国事操劳、替国君分忧、早过了弱冠之年、是时候身边该有个妃子侍候了。你看二皇子,早都已经妻妾成群了。还以此向殿下耀虎扬威的,甚是气人”。
说到这里,侍卫顿了一下,偷偷的瞄了眼主子,有些怯懦得靠近到其身边压低声说“殿下,就连二皇子底下的那帮奴才都偷偷在暗地里说‘该不会是殿下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心里特别为殿下窝火呢”。
“混账!竟然背后如此议论主子”梅志煊狠狠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上怒道。侍卫吓得顿时退后低下头来。
然他仍厉声接着道“本皇子怎会是二皇子那等荒淫无度、虚度光阴之辈。好男儿大好年华,却只知整日里沉迷于美色和享乐之中,成什么样子?”。
“殿下说的是,可殿下也不能终身不娶啊,如今就连比殿下小两岁的永乐公主都已经出嫁了”侍卫仍是关切着。
这时,梅志煊语气慢慢恢复了温和,却带着些许忧愁说道“本皇子至今都没有寻到嫡母后离世的真正缘由,亦没有打探到她那流落民间独女的半分消息,哪里有心思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说完,甚为懊恼的深叹了口气。
半天后,又悠长的说“那个可怜的孩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那可是嫡母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侍卫听了连忙安慰道“嫡皇后生性善良、菩萨心肠。十几年前那场肆虐我整个东宁,几乎要亡我东宁的疟疾大疫中,嫡皇后医救了整个东宁国众多苦难百姓的生命,嫡皇后也因此由一个无亲无故可怜的小小庶民受国君盛宠,最终荣登嫡后之尊。上天庇护,嫡皇后保佑,相信嫡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殿下且宽心,我们一定能找回嫡公主的”。
听了侍卫这席话,他心里似没那么紧张了,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随即问“嗯…希望如此。那对夫妇后来的去向还没打探到吗?”。
“时间跨越太久,而且事情发生在荒郊野外,很难找到知情人。不过,我们也不会放弃,还在找呢?”侍卫有些无奈,却也没有绝望。
忽然,梅志煊眼睛抬起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