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她……”听闻梅志煊今夜带来的这个颇令人震惊的消息,梅汐媛此刻的眼睛扑朔了两下,惊呆了,愣愣地道。
岂料她话刚一出口,梅志煊很快便将其剩余的话通通都噎了回去,打断道“不,她没死,她一定没死,她是嫡母后的血脉,是我东宁国皇族之后,有诸位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庇护,她不会那么容易便死去,她绝不会死,她一定还活着。当时,本皇子也以为她和那秦王一起坠崖,定是都死定了,可后来追随他那副将,才发现秦王竟还活着,而她却……”
话已至此,梅志煊似是都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转念只盯着她的眼睛极其严肃认真地道“这次来,本皇子就是要亲口郑重地警告你一句:日后,你若是再敢违抗命令,从中捣鬼,休怪本皇子不顾念以往的兄妹情分,将你的所作所为上告父皇。你应该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嫡母后和她的血脉有多重要!”
气势汹汹地说完这最后一句,梅志煊冷哼一声,继而毫不犹豫地佛袖离去。
“皇兄,皇兄……”梅汐媛蓦然回过神来,紧忙上前追了两步,岂料梅志煊果真再也没有回头来看她一眼。
望着梅志煊一脸决绝,忿忿离去的背影,原本一副冰肌玉骨、眉目如画、美若天仙。精致的一张小脸上两处甜甜的小酒窝,眉心还长着一颗世间少有灵气逼人的红色美人痣,一双满载星河的炯目,一颦一笑,顾盼生辉的梅汐媛,其平日里脸上的骄傲得意之色早已荡然无存。
此刻,她瞬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眼里只有满满的泪水,似是颇为无可奈何地默默致歉道“对不起...嫡母后,对不起……”
“老奴恭送三皇子殿下!”伴随着这一声恭送,赵嬷嬷急急走了进来,远远地一看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的梅汐媛一脸迷茫和黯然,伤心欲绝的样子,忙上前去将其扶住关切道“王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赵嬷嬷,她死了,她死了!呜呜呜……”听到赵嬷嬷的声音,心里满是五味杂陈着的梅汐媛,突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以来,因为夺爱之恨让她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秦王妃,致使她在秦王府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自己处心积虑地谋划了那么多对付衣上云的法子。
在得知梅志煊已亲自调查过,如今已更肯定那衣上云身世的时候,尽管自己心里一直以来也已做了那么多铺垫,可如今,忽然得知了她的死讯,不想她心里却会如此这般的难受。
是啊,那毕竟是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实意,纯粹地疼爱过她一场的嫡母后的唯一血脉!
从始至终,她只想将她从秦王的世界中驱赶出去,还他一个完整的夫君,可却从未曾想过要她的命啊。她甚至都曾想,如果她若能答应就此隐姓埋名地过一生,不
影响到她们母女如今的地位和生活,她甚至可以违抗其母后的命令,她要什么,她都会答应她……
可是,她竟然死了,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赵嬷嬷守在门外,对于屋内的谈话听得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偶尔听到梅志煊的几声呵斥声而已。
此时,她只能一边轻抚着梅汐媛的后背,一边心疼地安慰其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后,就都好了。”
梅汐媛伤心地趴在赵嬷嬷的肩上,梨花带雨地哽咽道“嬷嬷,皇兄说她死了,她竟然坠崖死了,我没想要她死,真的没想要她死。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能早点做些什么,或许她便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枉送掉自己的性命。”
赵嬷嬷一边继续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叹息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老天的错。谁让你生在帝王家?谁让你身为陛下和皇后共同的女儿呢?陛下要你全力配合三皇子殿下,寻回失踪了的嫡公主和传说于整个灵空大陆的关于西秦国的那股神秘力量;而皇后却让你杀了嫡公主,永绝后患,帮那羽翼渐丰的秦王称帝,做西秦的嫡皇后,弥补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唉,你这一生,注定是永远都做不了自己,真是难为你了,可怜的孩子……”
赵嬷嬷的言语里满是心疼和无奈,梅汐媛紧紧地抱着她一边心碎地哭泣着,一边无力地终于缓缓闭起了那双倾国倾城的明眸来,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姣好的脸庞悄悄滑落。
梅志煊怒气冲冲地迈起大步刚走至快到城隍庙的大门之处,忽然似是从天而降一位一袭青色道袍的老道儿,身上挎着一个布袋,年近六旬,满脸白须,一手举着块“算命卜卦”的布幡,另一手拿着一铜铃铛的。刚好挡在其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深更半夜,如此诡异地瞬间现身于他的面前,虽然有些惊讶,亦因为许多事心中本就有些气恼,但他还是隐忍着朝其恭敬地行礼问候道“道长好,夜如此深了,道长怎么还未歇息?”
青袍老道对其微笑着,捋了捋那撮白色短须,悠悠道“贫道近日算出,今日深夜时分,城隍庙里将有异邦的贵人降临,特此赶来拜见。”
“异邦的贵人?”梅志煊闻之半眯起炯目,心里顿时一愣,重复问道。
“正是,贫道口中所说的‘异邦的贵人’正是公子您,东宁国温润如玉却最是英勇善战的三皇子殿下。”青袍老道将话挑明了道。
梅志煊听了心里瞬间一震,怔怔地注视着那青袍老道的眼睛问“道长是怎么知道本皇子身份的?”
青袍老道笑了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