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倒觉得好玩,笑着道:“你只见过他一次,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袁起禄眉头拧到一起,半晌也没挤出来半个他不是好人的理由,最后瞪着安歌骂了三个字:“笨女人!”
安歌已经了解了袁起禄的心性,知道他心智不太成熟,执拗起来就像个孩子,所以也没有与他计较,笑着开了句玩笑,道:“小禄,搞清楚你的身份呀,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婢女,你怎么对你主子说话的?”
袁起禄一听这话,好像真的生气了,拧过脸去,不再理会她了。
安歌笑着摇了摇头,此刻没心思与他逗乐。按照事先与柳平乐商量好的计划,安歌与柳宗方打完了招呼便去见柳平乐的院子里与她汇合。柳平乐身为柳宗方目前唯一的嫡女,她的院子植花置石,芳草清香,虽不大,但处处都是景,可见她平日里多么受柳宗方的宠爱。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牵着手去院子里散步,有说有笑的。此时秋高气爽,庭院栽种的枫树叶子颜色炽热如火,年起貌美的小姐妹携手走在树下,云屐踏过地上新落下的一层枫叶,宛若画卷般美好。
突然,柳平乐直直摔倒在地,安歌愣了愣,忙上前慌张查看,周围的婢女们也围了上来,安歌朝着她们大叫:“快……快去叫大夫!”
不一会儿消息也传到了柳宗方耳朵里,柳宗方放下尚未处理完的政务匆忙赶了过来,穆氏也跟着。
此刻,柳宗方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儿,着急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怎么照顾小姐的?请大夫了吗?”
安歌安慰道:“伯父别担心,已经叫人去请御医了。”
“御医?姑娘你还认识御医呀?”穆氏原本站在柳宗方身后,没有对柳平乐展现出什么关心,倒是此时听见这话,才凑上去问。
她显然只是凑热闹罢了,或许心里还有一些幸灾乐祸。安歌收回直视她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是认识一位。”
穆氏抬起帕子,眼含讥笑道:“安姑娘,听说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怎么整日出去结交男子?你可得改掉这个习惯呀,不然平乐与你关系这么好,若是也……”
柳宗方此时一心想着女儿的安危,对安歌请太医的事情只有感激,听见穆氏用这种挑拨语气烦得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废什么话,人家是在邸报府当差的,要时常出入后宫,认识太医很正常。去宫里面哪能说是抛头露面?”
穆氏被堵得愣了愣神,但也立马清楚了自己目前不该冒险插手柳平乐的事,连忙笑了笑,缓和道:“我也是为平乐担忧……”
不一会儿苏易安便到了,与柳宗方见了礼之后,便跪在柳平乐床边,掏出一方帕子搭在柳平乐手上,为她细细诊脉。
穆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易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婢女,那婢女上前,穆氏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婢女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退回原处,转脸就与身旁的另一位婢女小声嘀咕道:“御医院还有这么年轻的御医?”
虽说是小声,但也足够该听见这声音的人听见,安歌扯着嘴角笑了笑,回头看向她道:“苏大人乃少年神医,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入宫多年了。当年全京城的名医都治不好七王爷的隐疾,是苏大人药到病除,这件事全京城无人不知。你是怀疑太医院挑人的能力么?”
柳宗方回头斥道:“你们的主子如今昏迷不醒,身为下人还有心思在这里闲嘀咕,都给我滚出去!回头再收拾你们。”
那些婢女不敢再说,不一会儿便全都出去了。
安歌清楚地注意到柳宗方自己也放下了戒备……其实她还要感激婢女问出了那话,大夫这个行业一般都是越老越吃香,苏易安这么年轻,难免叫人怀疑他的实力,所以有了这个插曲,她顺势说出苏易安的本事,柳宗方就不会再怀疑苏易安的能力了,那么他后面要做的事情也方便许多了。
半晌,苏易安收回手,起身走到柳宗方面前,道:“柳大人放心,小姐只是今日心绪不佳,气闷烦躁导致血气不畅,没有大碍。”
柳宗方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问道:“可要吃药?”
苏易安摇头道:“无须吃药,只是日后柳大人不要过于管束柳小姐,免得柳小姐气积在胸,小病变大病,就不好了。”
闻言,穆氏一脸担忧地接口道:“苏太医可是看错了?我还没听过生气也能把人气晕的……平乐如今还昏迷不醒,不像是没事的症状吧?”
“真没事儿,不一会儿她便会醒。”苏易安看着穆氏回了一句,又突然瞪大眼睛,面露惶恐地盯着她,又看向柳宗方,一脸肃然地问道,“柳大人,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夫人可是有孕在身?”
柳宗方见他如此郑重,心下一慌,道:“苏太医简直是仙人转世啊,贱内如今孕相未显,苏太医却已经看出来了!可苏大人为什么这么问,不知可有……可有什么不妥?”
“我见夫人眸下发青,怕是胎像不稳,在下可否为夫人诊脉?”
柳宗方忙道:“苏太医请坐。”又回头看了一眼穆氏,示意穆氏过去坐下,叫苏易安诊脉。
穆氏本想推脱,她有孕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但在月份上却向柳宗方撒了谎,她怕苏易安发现,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
见她犹豫不决,苏易安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