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景澜将军要把咱们邸报府都给拆了!”
看着管事一脸惶恐的样子,安歌也不禁有些慌......别看她背地里能得跟什么似的,拿着一支笔就真以为自己叱咤风云了想写什么写什么,但景澜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正面对他的好吧?
这么一想,安歌压低嗓子道:“我今日身体不适,麻烦管事回头与刘大人说一声,我先回家了。”
“安大人你可不能走啊!景将军已经发话叫我们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如果今日见不到你,就要将邸报府夷为平地......你快些进去吧。”
管事不由分说地将她推了进去,安歌还想找机会溜走,可邸报府地方也不大,方才管事在门口大声说话的时候景澜已经听见了,景澜此时也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冷哼一声道:“你不是厉害得很么,跑什么?”
景澜今日穿着素色宽袖袍衫,看样子已经被洗的有些陈旧,脚上那双黑色的靴子却一尘不染,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靴子的料子比他身上的粗布麻衣不知道贵了多少倍。
安歌浑身僵怔在原地,看着景澜一步一步走近......如今躲是躲不住了,既然如此......
下一刻安歌便抬起头迎上了景澜的眸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道:“景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到邸报府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么?其实安歌只是邸报府一个小小的邸臣而已,景将军若有什么事不妨去与我们主管刘大人说如何?”
她方才还被吓得脸色惨白,却不出片刻就能昂头直视他甚至侃侃而谈,景澜愣了一下,旋即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了平日里刘咏絮专用的书房,又反手关上门,接着施施然走到椅子上坐下,目光凌厉地看着安歌。
刘咏絮并不在这里,安歌进来的时候太过紧张也没有注意偏厅那边,不知道邸报府众人是不是都在那儿。
安歌只能继续用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道:“景将军,虽然当今圣上继位之后,我大黎民风是开放了许多,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还是会叫人乱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玷污了将军的清白,你说是不是......”
“清白?”景澜若有所思片刻,突然笑道,“你一篇文章叫京城无数女子蹲守在将军府就为了见我,一开始我还可以从后门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如今后门也被围堵的水泄不通,我今日还是还是趁着天未亮之时才能甩开旁人来邸报府寻你......在这样下去我的清白迟早不保!”景澜冷哼一声,接着道,“那些女子不过就是听信了你夸我的那些话,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好,所以一个个都想着嫁给我。你说若是此时我放出消息说我已经与你定下终身,是不是那些人就不会继续烦我了?”
......安歌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做是要把她推向风口浪尖?现在有不少看上景澜的人都是高官家的女儿,换任何女子这个时候嫁入将军府都要被其他人排挤,如果是别人,起码还有娘家在京城可以依靠,如果是她的话,她被哪个看上景澜的人给害了都没人帮她伸冤!
安歌赔笑道:“我可担当不起将军的终身啊,俗话说婚嫁需要一个门当户对,您本来就是世袭的将军,又拿了战功,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您这个身份最起码配一个一二品大员家的大家闺秀才对,你看我就一个乡下土包子,什么都不懂,倘若哪天皇后娘娘召诰命入宫喝茶赏花,旁人在那儿说什么我都不明白,惹人笑话,平白给将军丢人,多不好啊......”
景澜的目光始终盯着她那张不断开合的双唇,见她说完,便冷笑一声,道:“放心,以我在朝中的地位,哪怕我现在娶个乞丐,后宫妃子和其他诰命夫人也得把我的夫人捧着供着,别说是你了。”
“......”他这么自信,安歌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什么话还回他了,索性叹了口气,道,“将军,安歌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针对我。当日我去将军府求见将军,将军那般无礼地对待我,我非但没有生气,没有事后报复,还将将军一心报国的事迹写了出来,洗清了以往京城里那些对将军不利的传言。将军可知......”安歌突然压低了嗓子,郑重其事地说,“以往啊,京城里都说将军是活阎王,长相奇丑无比,还吃人嗜血呢!”
“哦?”景澜眯着眼睛看她,“照你这么说,本将军还得感谢你?”
“感谢那就不必了,将军乃是朝廷栋梁,为国家征战沙城,守护百姓,安歌能够为将军洗清名声,叫将军不至于以后讨不到媳妇儿,这点儿小事与将军所做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安歌拱手道,“若是将军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安歌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安歌便想开门出去,景澜突然站起来两步逼近安歌,伸出一只手将她按在了门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冷笑道:“你这张嘴真厉害,从方才进来到现在,你一直不停地说,活生生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让那些人别在去烦我,我便饶了你,如何?”
安歌只觉得两颊被捏的生疼,现在她什么都没办法说,就连点头摇头的动作也很难作出......景澜表面上是在询问她可不可以,但根本就不给她表达态度的机会啊!
“这么说你便是同意了?”景澜轻笑道,“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