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将军府的后门处,突然传来几声微弱的敲门声。
“睡呀?谁这么晚了过来?”将军府的丫鬟问了两声,却没有人回答,她过去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看见一浑身是血的少年倒在门口,她吓得后退两步,又立马回过神来,跑去告诉景煜。
“二公子,后门……后门那里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景煜原本想叫丫鬟把他带进来的,突然想到最近将军府被某些人盯的紧,得低调行事,想了想,道:“我出去看看。”
他打开后门,一眼认出那套被血染湿的飞鱼服是宫里的,心里便以为这人是皇上派来的,当即凝眉吩咐家下人道:“把这人扔远点!别在这儿污了将军府的门槛!”
他说完便转身要走,没想到那个血人却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他的脚踝,昂头吐出一声:“救……救将军夫人……夫人……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景煜一惊,蹲下去拍他的脸,“你醒醒!我嫂子怎么了?”
见他已经没有任何反应,景煜探向他鼻子下方,见还有微弱的呼吸,赶紧将他抱起,吩咐家丁道:“速速出去喊大夫!”
说完,快速朝卧房走去。
不出半个时辰大夫便到了,袁豆豆身上的伤简直触目惊心,三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都往外翻着,几乎可以看见骨头,伤口边缘还沾着许多灰尘和杂草,和已经凝结的血混成灰黑的血块,可以看出他是半走半爬回京城的。
大夫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能坚持这么久简直是奇迹,一般人早死了。
“能救活吗?”景煜担忧问道。
大夫擦了擦额间的汗,道:“我不敢说,只能看他自己想不想活了……不过他坚持了这么久,心里肯定是想活的,只要他坚持住就好办。你们快去拿些酒给我,再烧一些开水,我要给他清洗伤口。”
景煜赶紧叫人去烧水。
开水很快端了过来,大夫先在开水里面加了一些药粉,给袁豆豆清洗了一遍伤口,端了五盆血水出去,袁豆豆身上的伤才能看得清边缘,接着有用酒洗了两遍。
洗完伤口,大夫又给他缝针,缝的过程中袁豆豆被疼醒了,咬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又咸又辣的汗珠立即转入眼中,火辣辣的疼。
他缓了一会儿,再次睁开,一眼看见了景煜,便立马对他道:“救救将军夫人,她在回京路上被劫匪带走了……快去救救她……”
说完这句,袁豆豆险些又要晕过去,景煜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先别睡,你告诉我那些劫匪是什么人?长什么样?知不知道他们其他的消息?”
他说完,大夫又一根针下去,袁豆豆再次清醒过来,道:“约莫有二十人,为首的那个身长七尺,他的眼睛,像鹰……”
眼睛像鹰这是什么鬼长相?他去哪里找?
景煜还想让他再多说些,可是袁豆豆又昏迷了,大夫忍不住对景煜道:“天大的事,能等我缝好伤口再说吗?你想要他的命吗?”
景煜只好作罢,想了想,转身出去,直接进了书房。
他移开书架,在那道墙上摸了摸,等指间触到一丝缝隙时,他使劲往外一拉,墙上便裂开了一道门。
门后面,是一间不算小的卧房,各式家具一应俱全,地上还铺了两套铺盖。
景澜正在这间密室里看书,不只是他,整个京城都找不到踪迹的南山和王亦遥居然也在这里。
景澜转脸看向景煜,见他神色慌乱,疑惑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嫂子……嫂子出事了……”
景澜“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拍在石桌上,起身问道,“她怎么了?”
“方才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侍卫跑过来,说嫂子在回京路上被劫匪掳走了,怎么办?哥,咱们现在去救吗?”
“当然去!”
景澜说些便要和景煜一同出去,一旁本在悠哉喝茶的王亦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了两声,赶紧出言劝阻:“将军,你别冲动!你忘了你如今只是个死人了吗?你信不信只要你走出将军府的大门,你立马就会被皇上抓走?”
景煜和景澜的想法一样,觉得必须要去救安歌的,便与王亦遥争执道:“义兄可以乔装出去!”
王亦遥摇头道:“太冒险了,如今将军诈死,皇城已经开始动荡,如今皇上怕是恨死你家将军了,你们没听九姑说嘛?将军府的丫鬟出去买个菜都能被皇上的暗卫跟踪十里地,你觉得将军出去,有多大几率甩掉那些人?”
“那你说怎么办?”景煜有些烦躁,“又不是你嫂子,也不是你媳妇儿,你自然不心疼了!”
王亦遥无奈道:“小煜啊,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夫人是我的朋友,甚至算是我的东家,她被劫走我也很担心。”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宫里的侍卫,发现夫人被劫走,为什么不去通知皇上,而是跑过来通知你们?你们不觉得,这看起来就像个故意诱你们出去的圈套吗?”
景澜只是听景煜转述,此时一想,觉得王亦遥的话也有道理,便看向景煜道:“你觉得那侍卫可有撒谎?”
景煜想到那人说到安歌时眼中的关切并不像假的,而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一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安歌的安危,他不想怀疑那个人。
景煜摇头道:“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好,那就去救人。”景澜听罢,立即做出决定。
王亦遥着急道:“将军,那我方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