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什么事?”常涂之见殷澈这般神色,料想不是好事。
果然,殷澈把常涂之拉到一旁,屏退了周遭众人,小声道:“这信是邬国递给北国的,信上说景夫人被皇上带入宫中,皇上对景夫人行不轨之事,后妃还与景夫人争风吃醋,景夫人身受重伤,腹中的孩子也……”
“什么?夫人受伤了?还有孩子?皇上怎么能这么缺德呢?将军在外面给他卖命,他不但不好好照顾夫人,竟还如此欺辱夫人?”常涂之顿时变了脸,义愤填膺道。
“不行,我得告诉将军!”常涂之说着就要往军帐里去。
殷澈一把将他抓回来,拧眉道:“你疯了!景澜如今身受重伤,你还告诉他这个,你想把他气得更严重吗?”
常涂之却还是担忧,如果不说的话,万一安歌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不是伤口更严重的事了,那就是要命的事了。
“可是夫人……”
常涂之犹豫不决,此时后头突然传来景澜的声音:“你们要瞒着我什么?是不是安歌出事了?”
他穿着的铠甲没来得及换,依然满是鲜血,军医跟着后头叫道:“景将军,你动不得啊……”
景澜回头对他说了句:“我已经没事了,你去照顾别的伤员吧。”
说罢,继续看着殷澈,问:“你告诉我,我夫人怎么了?”
殷澈下意识地摆手道:“没事没事,说你夫人偶感风寒。”
景澜的目光从殷澈脸上移开,看向他握着密信的手,道:“敌国这么闲,传密信就为了告诉他的盟友我家安歌偶感风寒?”
“这……”
殷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借口,景澜上前,伸出手,迫视殷澈:“王爷,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便是我家里那个新婚小妻,若她出什么事,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常涂之跟着劝道:“王爷,你就把真相告诉将军吧!将军会有分寸的!”
殷澈还是说不出口,便把密信递给景澜,景澜能认得些许邬国的文字,他连蒙带猜看完,脸色骤然苍白,目光深寒。
“景澜……景澜你千万不要动怒……”
殷澈的话还没说完,景澜气急攻心,一股鲜甜从喉头涌上来,他强咽下去,冷笑一声,骂道:“我在边关替他出生入死护他江山,他竟然夺我妻杀我子……”
景煜和常涂之一左一右的扶着景澜,景煜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但看景澜这幅样子,他也深知不是什么好事。
他今日差点丧身敌军手中,是景澜奋不顾身救他。在此之前,景澜也救过他无数次,所以在他眼里,什么国,什么家都不比景澜来的重要。
如果没有景澜,他早就不在了,还护什么国?
少年声音沙哑,郑重道:“将军杀回皇城,我也追随!”
殷澈都快哭了,他一开始不想把信给景澜看,就是怕他一气之下外敌都不顾了,为了个女人回皇城去找皇帝麻烦,如今景煜这小孩还说这种话!真是不懂事,知不知道什么叫大是大非!
堂堂一个将军,岂能被儿女情长左右!
殷澈劝道:“景将军,边关百姓何其无辜,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在你手上啊!你可不能为了尊夫人,就弃百姓不顾啊!”
景澜没说话,倒是景煜冷冷看他,道:“家都没了,要国何用?”
就像他一样,父母死于战乱之中,他独身一人,对这个国不但没什么情感,反倒怪它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的家人。
若不是后来景老将军救下他,他重新有了亲人,他如今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殷澈怒视景煜:“你这孩子,别打岔!”
说罢,又看向景澜,直接问他:“景将军,我也没办法劝你什么,不过如今边关可离不开你,我就问你一句,你给个准话,这仗,你还打不打?”
守护安歌是他的责任,守护这个国家的百姓是他们景家的责任。
他怎能不管不顾?他身居爵位,拿着朝廷俸禄那么多年,享受百姓供奉那么多年,若是抛下边关百姓,他内心又怎么能安?
景澜咬咬牙,厉声道:“打!”
殷澈舒了口气:“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但要速战速决,今晚夜袭敌营,半月之内,逼退敌军,我便回京,救我夫人!”
“将军,可是你的伤……”常涂之有些担忧。
“无妨。”
殷澈打心眼里佩服景澜,拍着他未受伤的那只胳膊,道:“你放心,到时候就算没有京中传召,我也在北疆所有我的辖地内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可悄悄回去。当初先帝把北边交给我,这里就是我一生要守护的地方,京城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京城怎样,都不关他的事。殷澈是在明明白白地暗示他,若景澜你有反意,你想篡位,你去篡就是,我不会插手,我只会守好我的北疆。
景澜听懂了他的意思,只点头谢过。
以往的十几载他对殷家确实忠心耿耿,可现在他的忠心动摇了。
若是殷沐真的那般对安歌,若是信上所说都是真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和殷沐一决高下,拼个你死我活!
此时的宫中,依然一片祥和,全然不知边关战场上的波橘云诡。
安歌已经闲太久了,每日无所事事,一开始还觉得躺着不干活就有人养着的生活挺好的,时间一久,就闷的难受了。
在这之前,还有赵姒每日过来缠着她一起看龙阳本子,可不久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