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丫鬟端着鱼汤进去,张洛儿深呼一口气,这下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也找不到她了吧。
丫鬟端着鱼汤,放到了安歌面前,笑着道:“安姑娘,将军吩咐拿汤过来给你。”
场面又是一阵喧闹,安歌真的有些挂不住了,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别人知道你景澜温柔体贴铁血柔情不就得了吗,她本来就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了,此时更觉得自己是个靶子一样,被各种人拿眼刀刮。
果然,不知道哪位藏不住心思的人幽幽说了句:“至于这么炫耀吗?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安歌自然听见了这话,可关键现在不是她要炫耀,她也不想的啊!是景澜发了疯的似的这么高调!
她面露尴尬地看着那碗鱼汤,突然,神色一变,道:“这不是景将军命人拿给我的。”
一旁的申国公夫人疑惑地看向她。
安歌对她解释道:“我不吃芫荽的,吃这东西身上会起疹子,将军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不可能是他命人端来的。”
扶风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洛儿,见她已经不站在最后面了,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这碗东西应该是她端来的,那里面应该是放了东西的。
扶风心里痛快多了,悠悠一笑,道:“也许你家将军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所以没记住呢?”
安歌看向她道:“将军对我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想这里眼睛不瞎的人也知道。”
今日景澜又是怕她冷又是怕她吃辣的,他的关心和在意明眼人都知道,说这种话的不是瞎是什么?
扶风脸色一变,没想到安歌居然一点不客气,直接骂她眼瞎。
她咬咬牙,努力保持着笑容,道:“不是就不是呗,就算不是将军端给你的,也是谁关心你才送给你喝的,不就一碗鱼汤罢了,何必大惊小怪的,扰了诸位的雅兴。”
“不是将军送的,却要用将军的名义,如此做派显然不正当。万一是别有居心的,出了什么事,那才是扰了国公府安宁。”
申国公夫人回过味来了,这碗汤确实有古怪。景澜难得和国公府交好,她也看出了这个小将军对安歌的在意,万一出了事,到时候景澜不得把国公府给掀了?
而且现在不能息事宁人,一旦息事宁人,倒叫人怀疑这碗汤的古怪是国公府安排的。
要查到底,要给安歌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申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把府里的大夫喊过来,查一查这汤里有没有东西,再去把厨娘和方才送汤的丫鬟全叫过来!”
一听申国公夫人要盘查,扶风虽然知道这药查不出来,但怕万一揪出张洛儿,安歌就知道她们俩结盟了,总是不太好的,便对安
歌道:“妹妹,这鱼汤你又没喝,就算有事也到底没害到你,今日是国公的寿辰,何必闹出事来呢?”
安歌笑着瞧她,她没开口的时候,自己是真的觉得算了也可以,但她一开口,不就摆明了些事情跟她有关吗?
既然如此,那就算这碗汤没事,她也要把它弄出事来!
安歌还没说话,申国公夫人便道:“查,一定得查,不管是谁想在国公府里闹事,都是不可能的!”
消息也传到了男宾席,景澜和申国公坐一桌上,下人过来给申国公汇报的时候,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这事。
景澜虽然坐在他旁边,不过下人声音小,加上周围比较吵,他只听见了下人说:“不知谁递的鱼汤”、“安姑娘很生气”、“夫人要查”等字眼,他就自己理了一条线,一拍桌子道:“什么?有人在鱼汤里下毒要害安姑娘?”
申国公一惊,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知道鱼汤有没有毒,只是那鱼汤来路不明,为了安全起见,夫人才要查的……”
景澜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他起身时,给今日跟自己一块来的景煜使了个眼色,景煜一笑,有些事他在跟景澜打仗的时候干过不少次,现在又能干了。
景澜往女宾席去,申国公自然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过去,也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他俩一走,一时间众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都纷纷站起来,往女宾席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女宾席,国公夫人也惊呆了,男男女女隔着几张桌子站在两边,对望无语。
景澜从人群中走到安歌面前,细细打量一番,担忧道:“你没事吧?”
安歌无语半晌,摇了摇头,又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怎么来了?这些人……你故意带他们来的吧?”
景澜不易察觉地淡淡一笑,道:“你要唱大戏,我自然多带些人过来给你捧场。”
他们俩的耳语在旁人眼中,又成了景澜对安歌的关切——未婚妻子遭人迫害,他关心两句怎么了?
自然不怎么,就算怎么,也没人敢说啊。
景澜与她说完了,也察觉到国公夫人的尴尬,上前礼貌道:“夫人,安姑娘娇弱胆小,今日到底是谁端来了这碗开路不明的鱼汤,都要好好查查,不然她回去定是要梦魇的。”
一旁的扶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家安歌娇弱?胆小?看来这景澜也缺心眼,居然看不出安歌的真面目。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更要查个明白了:“景将军放心,已经派人去抓人了,一定给将军和安姑娘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府医来了,他拿出银针在鱼汤里试了试,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