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本王倒把这位美人儿给忘了,本王这就去找她。”
绾云看着殷澂一甩袖子站起来就真的要离开,她也没时间哭了,站起来抹了一把眼睛,道:“王爷!妾身已经为你打探过了,那小丫头美则美矣,可是行为不端,还不如我这烟花女子!你可知道,她为了拿到一些酬劳多的差事,竟出卖色相讨好邸报府主管!这种人怎么能嫁入我王府?”
殷澂一双浅色的眸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哦?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邸报府里她的一位同僚......”
殷澂轻笑道:“同僚?朝廷命官之间,看不惯他人,在背后造谣诽谤的也不在少数,她才貌双全,同僚在背后说她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反倒对她更有兴趣了。”殷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啧啧称赞道,“回想起本王那日牵过片刻她软若玉葱的芊芊玉手,真叫人魂牵梦绕......哈哈,本王这就去会会她。”
看着殷澂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绾云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可她又做什么呢?王府的正妃是大家千金,性子温婉,遵从什么三从四德,从不敢对殷澂说半个不是,另一位侧妃几乎要开始吃斋念佛了,完全不在意殷澂,府上的其他姬妾,地位还没有她高,绝对也劝不住殷澂......可她又能怎么办?
真是气死了!
*
钟粹宫,安歌跟在谭与白身后,抬起头瞧瞧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宁妃。
她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她时,她嚣张跋扈的样子,那时候她神采飞扬,妆容艳丽,而现在,一身缟素,头上没有戴任何珠翠,脸上也没有涂抹脂粉,神色呆滞地看着谭与白。不过才几日,她就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安歌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理解。上次小雨公公带她去各宫分派邸报的时候,跟她说了目前钟粹宫上下的处境,宁妃现在依旧是在禁足中,难怪她会这样。
“本宫怎么可能会杀害惠妃?本宫与她一起嫁给皇上,情同姐妹......”她缓缓开口,冷着脸解释。
安歌又惋惜地叹了口气,上次她不过是撞了她一下,她就要将她杖毙,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有恃无恐的宠妃,颐指气使惯了,如今还要接受宦官的盘问,怕是能摆出这张冷脸好好回话,也忍耐了不少吧。
“可景阳宫的宫女们说,她曾听见宁妃娘娘与惠妃娘娘争执,而且惠妃娘娘有孕期间,各宫娘娘们都时常去见惠妃娘娘,只有您对惠妃娘娘不削一顾,很少踏足景阳宫。这......该不是情同姐妹的样子吧?”谭与白显然没有买她的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宁妃拧了一下眉头:“难道那些天天赶着趟去见她的人就与她关系好了?锦上添花谁不会?本宫虽然很少去看她,不过也是觉得她怀有身孕容易劳累,本宫是为她着想。而且本宫时常找苏易安询问她的情况,这不是关心她吗?”
“娘娘找苏易安询问惠妃娘娘的情况,难道不是因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吩咐您负责惠妃娘娘的胎吗?”谭与白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却浮上一层冷意,“而且,谁又知道娘娘您找苏易安问惠妃娘娘的情况,不是想找机会做些什么?您当年与惠妃娘娘同时嫁入太子府为侧妃,这么多年过去,惠妃娘娘有了身孕,而您却毫无动静,谁知道您不是记恨惠妃娘娘呢?”
“你!你个阉......”那个“奴”字还在口中,宁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立马上前叫道,“宁妃娘娘!”
宁妃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东厂势大,谭与白又是此次案子的主审,得罪他没什么好处,还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宁妃强行按捺住怒火,勉强挤出一笑,道:“谭督主,本宫昨夜为惠妃娘娘诵经了一整晚,有些累了,您不如改日再过来查吧,本宫一定知无不言。”
她看了一眼贴身宫女,宫女会意,立马拿了一个盒子,塞进了谭与白手中。
谭与白笑眯眯地接了,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说罢,谭与白恭敬地退了出去,安歌不敢说什么,也跟着退了出去。她全程没有抬起头一下,宁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到了钟粹宫外头,谭与白回头看了安歌一眼,道:“你今日便先回邸报府吧,晚些时候,我派人去你那儿取东西。”
安歌知道他说的东西便是要求写给各宫娘娘们看的文章,可现在午时都没到......“谭督主,我看现在时辰还早,不如再去查查别人?”
谭与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冷了些语气道:“刘咏絮没有交代你该怎么做么?”
交代过,交代过她千万要听谭与白的话。
安歌稍稍愣了愣便回过神来,连忙道:“安歌明白了,这就回邸报府写文章。”
谭与白看她乖顺的样子,“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了,抱着手中的盒子,施施然离开。
安歌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刚才是自己没想明白才会问出那样的话,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惠妃娘娘坠楼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这些日子的查探真的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吗?
不过是谭与白不想这么早查出真相罢了。
就像刚才在宁妃那儿一样,宁妃随手就给了一盒子好处,虽然安歌没看见里面的具体数目,也知道不会少,旁的人,上到各位妃子,下到宫女内侍,估计人人都愿意拿好处换平安吧。
所以,时间拖得越久,他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