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梁明秋虽然看着像个大姑娘家家的,可骨子里还是挺出来,足见梁明秋跟着蒙建业这股泥石流是越来越歪了。
蒙建业很欣慰呀,于是便欣慰的摇了摇头:“等等,不急!”
梁明秋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好似明白了什么,抿着嘴点点头:“说的没错,咱们总得想好敲点儿什么东西才好,是不能着急。”
要不怎么说不叫的狗才咬人呢,梁明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这狠起来也着实惊世骇俗了些。
“不是等现在,而是等将来,以后咱们的船要是跟小rb展开竞争,再把这个料放出去,那才赚大头,比现在捞点儿小玩意不知要强上多少。”
于是蒙建业少不得又费嘴皮子解释了一句,他不是没想过趁机敲竹杠,问题是人家小rb真的那么好敲嘛?万一把自己给暴露出来,到时候都不用小rb怎么着,宋革廷就得跟他玩命。
所以还不如把这事儿当个定时炸弹放手里捏着,等将来某个关键时候再炸个小rb儿满脸桃花开。
梁明秋到没想那么多,因为他的注意力早已被“咱们的船要跟小rb展开竞争”吸引住,哑然了半天方才不确定的问道:“小业,咱们的船真的能跟rb人的竞争?”
“为什么不能?”蒙建业诧异的反问。
“咱们厂……”梁明秋之扭捏的说了三个字就再说不下去了。
可他的意思蒙建业懂,无非是说奋进厂有差、又小,连临近的卓越厂都没法比,怎么跟如今的世界第一造船大国rb相比。
于是蒙建业笑了笑:“现在没得比不等于将来就不能比,一年之前你觉得奋进厂能造清淤船嘛?”
梁明秋摇了摇头,蒙建业立马继续说道:“这不就得了,所以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安下心来好好发展,如今小rb把卓越厂的设备退回来,我们正好吃进,然后靠着它们壮大自己,将来别说是清淤船、游船,就是万吨货轮,武备齐全的驱逐舰、潜艇,乃至航空母舰咱们厂也不是不能伸手弄弄。”
梁明秋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我爷爷说的,打铁还得自身硬嘛。”
“嘿嘿,对头!所以呀,咱们跟小rb这次就先翻篇儿,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赶快通知刘厂长,让他在水警区那边发发力,把卓越厂的设备给吃进来……”
……
蒙建业说翻篇就真的翻篇了,第二天下午,他就和梁明秋一起再次来到一号招待所,将一个小字条塞进小矶洋尾的房间里。
很快小矶洋尾就发现了字条,于是立马敲开隔壁山下林三郎的房间,将字条递了过去:“社长,如您所料。”
山下接过字条,展开一看,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您很聪明,让《劳埃德船舶日报》少了一条贵社的好消息!”
虽然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山下林三郎的冷汗瞬间湿透衣背,如果之前那封信他还不敢确定那个投信的神秘人知道他们的秘密,那么现在他却敢百分之百断言,对方不但知道,而且还相当准确。
以至于连下一步该怎么办都想好了。
《劳埃德船舶日报》在一般的大众眼中或许是个不起眼的小众报纸,可在世界船人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船舶权威媒体,这家总部在英国伦敦的报纸,创刊至今已经超过两百年,一直以追踪船舶行业动态为宗旨,成为世界船人必读的刊物之一。
如果“日昇丸”号的事被这家报纸纰漏出来,那他的三县株式会社就算在世界船舶圈里就彻底臭了,进而就会引动多米诺骨牌效应,直至将他逼入绝境。
“看来我当时决策是对的。”
将字条用打火机点着后,山下林三郎庆幸的呼了一口气,如果昨天他犹豫未决,说不定今天他就会陷入绝境,不管怎么样,最危险的时刻总算是过去了。
看着山下林三郎带着几分解脱的意味将字条给少了,不由得有些不甘心,于是便刻意问道:“社长,会不会是中国的某些势力对我们的警告?”
山下摇摇头:“或许是中国的政府部门,也可能是是他们的情报机构,当然也不排除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总之是我们难以仰止的存在。”
“那我们就不查一查嘛?这次倒没什么,就怕将来他们继续拿这东西威胁我们,那时才真的被动。”小矶洋尾很是担忧的继续说道。
而山下却笑着继续摇了摇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办法用一次管用,第二次就不见得了,再者说我们谋求卓越厂的老设备做得也的确过火,收了手也就没什么了。
当然这次投信事件也给我敲了次警钟,等回国,我准备整顿神奈川船厂,把技术升级一下,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强,才会无惧风浪,至于国内其他船厂会不会被那封信给击倒,就不管我们的事了,毕竟如今的rb造船业泡沫太多,挤一挤不是坏事。”
山下林三郎的话说得是风轻云淡,可听在小矶洋尾的耳中却有种鲜血淋漓的恐怖感,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一位白手起家的商业枭雄气魄。
被威胁,被警告都没什么,如果能利用得好,依旧能为自己某得更大的好处,可以想见此刻的山下林三郎就如同预料到神秘人会再次送字条一样,早已将今后数年的发展策略谋划的一清二楚,届时一旦时机成熟,便是令人生畏的腥风血雨。
“谢谢您,社长先生,我……受教了!”对山下林三郎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矶洋尾,激动之下冲着山下就是个标准的90度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