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枷锁,困住了所有人,这是楚治给令肃之和莫轻寒的惩罚!
诛人诛心!
莫轻寒和令肃之,楚治都恨!
既然他和凤倾歌成了如此模样的怨侣,令肃之和莫轻寒也别想好过!
他令肃之不是心有乾坤么?她莫轻寒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么?!
那就看看吧!
这到底是谁的天下,由谁来掌控他们的生死!!
……
莫轻寒被令肃之带回丞相府后仿佛哑了一般,不言不语。
令肃之负责调查刘文一案,自然将刘文的所作所为查得清清楚楚,其中还包括刘文几次拖延战局,泄露和北契交战的部署等等。
楚治相信这一切是刘文所为,令肃之却不信。在刘文为了凤倾歌连命都豁出去的时候,令肃之就知道自己错了……
但年少时的情谊以及刘文的托付,让他不得不将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又或者,楚帝早已知晓了一切,却什么都没说罢了。
面对凤倾歌的哭诉,令肃之不厌其烦,他厌烦她的口蜜腹剑,厌烦她的两面三刀,当她一次又一次地,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拖延战局,让百姓们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时,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对着他哭?对着楚治哭?对着天下哭?
让他们都以为,她是心善慈悲之人呢?
这才是本来的她么?
又或许,他从来都没看清楚她过……
……
莫轻寒被令肃之困在府中,如置身炼狱不能自己。
三年中,楚帝纳了数十位德貌兼备的贵女为妃,生了数位皇子,只可惜每一位皇子都活不过满月。
对此,楚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偶尔会来寻她,但仅仅只是望着她,久久不言。
楚后恨她,百般刁难却从不曾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四人都仿佛被命运锁死,谁也动弹不得。
庆元九年,楚国南州旱灾,令肃之奉命前往赈灾,他一走,莫轻寒终于再次看到了楚后。
即使没了一只眼睛,她依旧是个美人儿,只是眼里的怨毒,几乎已能化成实质。
“莫轻寒。”
莫轻寒勾唇一笑,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
她的嗓音很轻很轻,有种风轻云淡过后的释然。
又仿佛是……恨到了极致,怨到了极致,将恨与怨都融入了骨血,让她的血液粘稠漆黑,让她的五脏六腑溃烂腐朽。
一旦破开这层从容纤尘、婉约柔美的皮囊,其中的恶念、愤怒和嫉恨就能吞噬天地!
不必刻意提醒,因为她活着,便是恨意本身……
不仅仅是恨眼前之人,更恨高台上的九五之尊,恨这片被她莫家先祖守护的土地!
恨得要毁天灭地!
恨得要苍生殉葬!
凤倾歌被她眼里的光芒骇得一时忘了反应,回神后,连凤袍都被冷汗浸透。
蚀骨的恐惧,爬满她的心头,又被她抛诸脑后。
怕?
她为何要怕?
她莫轻寒除了如同刍狗般在这里等死之外,除了抱紧令肃之的大腿苟延残喘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哪怕她装得再像,也不过是任她鱼肉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