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握住捆仙索,还想跟他说话,他已经
只能看见一道绿色影子,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她低头看着捆仙索,出了会子神,想到与子凰君的交往过程,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人家。
她两次趁他喝醉,拔了他脑袋上的翎羽,还拿了他心上人的眼泪做解药。
想着,就觉得手中的捆仙索也有些沉重起来。
阮灵叹了口气,慢慢转身,回到五柳村。
因是乞巧节,村里家家都飘着一股香甜的点心味,给炎热的午后也增添了几分丰饶和悠闲。
阮灵一路听着树上蝉鸣声,随手捏一个蝉褪下的壳在手中把玩,这才发现河边已经开了许多粉白粉黄的荷花。
她弯腰凑到河边,摘下一朵粉色的荷花,握在手中,慢悠悠的闲晃。
虽然她是个整天与鬼怪打交道的城隍神,费尽心思的赚功德。但她的骨子里,依旧是个没什么野心的散漫之人。
最喜欢的,便是这样悠悠闲闲的,摘一朵花,看一片云。
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她独自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然而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小妹!”有人叫她。
阮灵回头,看见是大嫂陈淑凤。
她穿着件碎花薄衫,头发光溜溜的梳起来,戴了顶竹帽,手肘挎着一只篮子,顶着大太阳走过来。
阮灵停住脚步,等她走近。
“小妹,我远远看着像你,还真是呀。”她用帕子擦脸上的汗,笑着说,“这么大日头底下,你连个帽子也不戴,还不晒坏了?”
她打量着阮灵,见她容光鲜妍,肤色柔滑清透,粉色的脸颊上有细细的绒毛,柔嫩如婴儿。
干净清爽的连一滴汗都没有。
“小妹真是好皮子,在这样的大日头底下走,汗也不出。”陈淑凤羡慕的笑道。
阮灵听了,笑道“老大夫都说我体寒的厉害,我一向怕冷,想必是这个缘故。”
“说的是呢。”陈淑凤又擦了把汗。
她是怕热的人,汗刷刷的往下掉。
阮灵问“大嫂这是去哪儿?”
“今天不是七月七吗,你二嫂在家哄卷卷,又是有身子的人,不能劳累,我就出来去山上摘点果子,再到货栈买点白面炸果子。”陈淑要教我做点心吗,正好我多买点白面,小妹跟我一起回去吧?”
阮灵想了想,白天确实没什么事。
教他们做点心这事,也是早就说好了的。
“行,不过,我得先回去跟家里说一声。”阮灵笑道。
“知县大人也在家吗?”陈淑凤问。
“最近不是闹那个流兵吗,他忙得很,不常回来。”阮灵笑道。
提到这件事,便是陈淑凤也是感念不已。
“我听说别的县许多人都遭殃了,鞑子兵把好些女人拉去糟蹋。太吓人了……咱们这里幸亏有妹婿这么个好官在,不然真是不敢想象啊……”陈淑凤叹道。
阮灵道“也是因为咱们这里的男人们都不是孬种。二哥不也去县里参加卫兵了吗?有他们在,咱们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