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懵逼,抓着师爷问:“大老爷这么快回来了?”
师爷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骂道:“还愣着做啥,赶紧的,去晚了大老爷要了你的命!”
衙役就笑了:“咱们大老爷温开水一样的性子,还能要人命?”
沛县知县是个清廉的好官。
只是性子略微软和了。
背地里连衙役都敢这般当着人议论。
师爷骂道:“你早晚死在这张烂嘴上。赶紧去提人,老范呢?”
老范是牢头。
“老范吃县丞老爷喜酒了,您不知道吗?”
“一个个都叫什么事!”事业急的跺脚,催着衙役开牢房,把阮志远提出来。
阮成德和金氏看见儿子,连忙扑过去。
“儿子,儿子!”金氏哭着叫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挨打啊,病好点了吗?”
阮志远看见爹娘,也一下子崩溃,挣扎叫道:“爹娘,小妹,我没害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你给我老实点!”衙役拉住他,骂道,“进来这里的,就没一个不喊冤的,老子见的多了!”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杀人!”阮志远怒道。
“呵呵,你说没杀就没杀?”衙役幸灾乐祸道,“那朱家是什么人家?县里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害了人家的当家夫人,你以为你还能有命活着呢?消停点,好好等死吧!”
“我没有,我没有!”阮志远叫道。
阮成德和金氏也跟着辩解。
阮灵走在师爷身后,说道:“你们县衙的衙役嘴巴这么贱,是不是该收拾收拾?”
师爷正急匆匆走着,耳边忽然听见悦耳的清冷声音,不由诧异扭头朝她看了眼,说道:“原来是阮娘子。唉,我也认识裴爷的,可是他偏生出了事……你们得罪了朱家,又没有裴爷撑腰,只怕……”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一行人急匆匆去了公堂。
衙役们严阵以待。
三叔三婶和阮青站在县衙门口,朝这边张望着。
朱家也有几个人,披麻戴孝的正跪在公堂上,看见阮家人来,几乎要冲上来杀人。
衙役急忙隔开他们。
朱家人红着眼睛,瞪着阮志远,骂道:“你该死我娘,你等着,我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
阮志远也叫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害你母亲!”
朱家人怒道:“待会大老爷来了,必定判你个斩立决!”
“我儿子没有杀人,就是没有,大老爷会还我儿子一个清白!”金氏也跟着叫道。
两边隔着衙役打嘴仗。
“大老爷到——”
一声高喝。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衙役赶紧驱赶朱家人,让他们不许再闹腾:“都给我站好了,快点!”
金氏紧张的拉着阮灵,垂头站好。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有四五个人。
阮灵自然不会那么老实的垂着头等县令来,她直接就回头张望,一眼就看见了疾步走进来的几个人。
一共四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蓝色官服官靴的年轻官员。
他身材修长挺拔,容貌俊美如皓月当空,双眸幽深如三月寒潭。
令人一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