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这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朝裴殊身上泼汤,本是要教训他,谁知金氏却逼她给裴殊换衣服。
她转了转眼睛:“娘,那可是二哥的新衣服,怎么能随便给外人穿?”
她把“外人”两个字咬的极重。
“死丫头,胡说什么浑话?”金氏瞪她,“那是你男人,怎么就是外人了?慧娘啊,过来。”
慧娘擦着手从厨房小跑过来,笑道:“娘,什么事?”
金氏说:“我记得老二有一件新衣服的,因为做的大了点就没穿,正好,他衣裳被囡囡毛手毛脚弄脏了。”
裴殊身材修长高挑,比阮志远高一些。
慧娘听了忙回屋去取了来,送到阮灵手上,笑道:“这也好,省的我费力气改大小。小妹,快拿去吧。”
阮灵捧着衣裳,本想直接扔到裴殊身上,让他自己换。
不过,当她看见裴殊吊起来的胳膊时,又涌起一点内疚感。
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人家也是因为把床让给她睡,才会被她踩到骨折的。
她抱着衣服,没有松手,朝裴殊看了眼,“跟我进屋!”
裴殊也在心里朝她翻了个白眼,在一家人的注目下,跟在阮灵身后,走进她从前的闺房。
金氏叹气:“囡囡这臭丫头,不是挺乖巧的吗,怎么一来就跟女婿闹别扭?”
陈淑凤笑道:“娘,您别担心。没事儿。”
“小夫妻拌嘴红脸儿是常事嘛。”阮志远伸手从桌上捏一块鸡肉塞进嘴里,笑嘻嘻的说道,“你以为谁都能跟我和慧娘似的,关系那么好,从来不吵嘴?”
“又浑说。”慧娘脸一红,白他一眼,扭身回厨房了。
阮志远被小娇妻瞪了眼,只觉浑身舒坦,嘿嘿直笑。
可惜没人有心情欣赏。
金氏忧心忡忡的,朝阮灵的房门看了眼,小声说:“孩子他爹,你说,这小殊是不是纯阳的体质呢?”
“嘘,小点声!”阮成德被吓了一跳,慌忙噤声,埋怨道,“你就不能小点声?万一被女婿听见了,可怎么办?”
阮志高和阮志远兄弟俩相互看看,压低声音说:“爹,娘,怎么,你们没去帮妹婿算过?”
他们还以为金氏去算过呢。
金氏道:“哎呀,我那时候整天操心朱家的事情,本来也没想着嫁给阮家,哪里能去算过啊!”
阮志高说:“我记得您算过,他们俩八字不合的吧?”
“谁说不是呢。”金氏忧心忡忡的,“昨儿那种情况下,我都被气昏头了,一时就忘了这件事。现在亲也结了,我才想起来。”
“亲都成了,娘您也就别想那么多了。”阮志高劝道,“要我说,什么八字不合,都是王神婆胡说八道。上次她给阮青算命,说她要在家当十年老姑娘,不是被三婶带人打了一顿吗?”
“就是就是!”阮志远附和大哥,“王神婆还说呢,说她是神使,要去求土地神惩罚三婶,结果呢?到现在不也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