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照雪依旧不言语,因他不在乎,他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动摇。
他的剑光再次被那孩童轻松的接下,任凭他如何拼命,都无济于事。
“你是想要表明你剑意无瑕,一切都不在乎吗?若是你真的不在乎?又何必留着这把断剑?如果我没记错,当年就是被他一招打伤,连带你照雪剑都断了。”孩童还在继续的调侃道。
司空照雪的动作一顿,他的无瑕剑意,忽然威力降低了一分,他的瞳孔中,浮现了了一丝红光。
“你果然还是在意的,什么狗屁无瑕剑意,连一把破剑都舍弃不了,你还有什么能舍弃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无瑕?”见到司空照雪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剑意生出了滞涩,他当即就高兴了起来。
最难的就是从零到一的突破,尤其是对无瑕剑意来说。
这种剑意威力很大,也很坚固。但同样的,既然号称无瑕,那就是太过于极端,只要出现了一小丝的缝隙,就可能会被人找到破绽。
“怎么回事?照雪他剑意的颜色怎么变了?”在四周观望的峨眉众人,却发现了不对劲。
一直盘坐在山巅渡劫的司空照雪,没来由的朝着空处挥舞剑意,这一般是渡心魔劫的征兆,而心魔劫也是剑修最常经历的劫难。
“糟糕了,照雪的剑意生尘,莫非是心魔劫出现了意外?”心魔劫就是对一个人内心的拷问,只有真正明晰剑意,百折不挠的剑客才能度过。
按照道理,司空照雪可是这峨眉几百年来天赋最强的一人,应该不至于无法渡过心魔劫才对。
“嘶吼。”忽然之间,峨眉绝巅的司空照雪,身上忽然弥漫着一层黑气,他那无瑕的剑光,变成了纯黑之色,四周的一切光芒都要被吸纳进去。
他的瞳孔全部被黑色占据,散发着冰冷无情的气息。
而在他的身后,一道裂缝若隐若现,
“去吧,你将取代李惊蓬,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合道有什么好的,你这等天才,应该入我魔道才对。”在那裂缝之中,一个诡谲的声音波动了一下。
事实上,域外天魔这十年来的日子并不好受。
他的计划是宏伟的,推翻了镇妖塔,熔炼万千魔头,练就了天魔劫,任何合道之人都必须要渡天魔劫,而在他的控制下,也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渡过这个劫难,包括司空照雪。
这就意味着,天下修士再也无人可以成就合道。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截断天命气运,他就是天命之下的一重天。
而且,他还将龙虎山的风成和与楚师兄感染成了自己的化身,在天地间传播魔道,等到魔道发展起来,他就是魔道祖师,届时也能分去不少天地气运。
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王曜景竟然作弊。
先是窃取了王重阳的全真道法,成了这个世界的道门全真祖师。又窃取了朱熹的儒家理学学说,开辟了儒门一脉的修行法,成了儒家圣贤。
要知道,域外天魔是从五代时期跟着王曜景过来的,虽然同样是来着后世,但在那个时间节点,无论是王重阳还是朱熹,都还没出生的。
他自己开辟的魔门法门,实在是太过于粗糙,只是简单的杀戮法门,并没有如全真法和理学学说那样的可怕影响力。
随着理学与朝廷捆绑到一起,天下各处都建立了圣庙,先不说等若是化神级别的举人,便是练气级别的秀才,都有近十万人。
与这些人一比,魔门就真的成了小打小闹了。
毕竟魔门发展的速度再快,又如何能像儒门这般,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生长,每年都能诞生秀才数万,举人数千,每三年还批量生产三百等若还虚境的进士。
这些进士继续学习精进,更能成为翰林、学士。
最关键的是,儒门不用渡劫。因为从一开始,儒学就是通过道理来明晰自身,否则也无法进步。其实说起来,儒家的修行方式可要比道家困难许多。
道家还能通过练气服丹,可儒家只能通过苦读。
但奈何儒门基数太大了,大唐有数千万的百姓,随着朝廷推行理学,都开始大肆的建立学堂了,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读书,那也有几百万人了。
从这一批人中能脱颖而出的,实际上已经是读书天才了。从天才中再挑选天才,最终天分最高同时最勤奋的那一批人就能走到最后。
再一对比修道界,全部修士加起来有没有十万人?而且分散在天下各处,各自为政,哪里比的了朝廷?
这些年以来,魔门可被儒门压制的够惨。如果是他们想办法牵制住了龙虎山,恐怕域外天魔要更狼狈了。
“不过,我已经蛊惑了司空照雪,他入魔之后,更加极端,现在……就让我用一城人的鲜血,去给他的剑开封!”黑暗中,域外天魔的声音有些扭曲。
益州府,杏花酒楼。
“李解元,您怎么还喝呢?”在酒楼中,一身穿白衣,年纪仅过弱冠的青年正将一整壶的酒水灌入了口中。这杏花酒最是浓烈,一般人喝上一碗就醉,但这年轻人身前有着七八个酒壶,他整个人却是神采奕奕。
“哈哈哈,这才气果然是个好东西,喝得再多的酒,也不会大醉,只有醺醺之意,这才是饮酒的兴处。”青年喝得越多,眼神越是明亮。
一旁的小二都无语了,寻常读书人,得了功名,获得才气加持,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哪像这位,竟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