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之前,早早的就聚集了不少大臣,入目之处,尽是朱紫之色。
南唐五品以上用朱色朝服,三品以上着紫色朝服,可谓满朝朱紫,大抵如此。王曜景下了马车,他是国公之尊,同时还是朝廷的少府寺的少府,位列九卿之一。
如今的南唐与后世的大明不同,大明藩王有爵位,但一般都无实权,只是被朝廷花钱养着。可此时的皇子,还是需要在朝廷中担任重要职位的,根据各自的能力不同,职位也不同。
除非是参与到储君之争,否则哪怕新帝上位,皇子们也能继续在朝廷中身居高位。
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位李从善似乎还真就涉及到储君之位的争夺中了。否则,宫中也不会一封圣旨申饬他。
王曜景一下车,不少官员遥遥拱手,算作行礼。王曜景也依次还礼,不过,这些人很明显多对他保持了一分疏远。
南唐皇子间的党争并不严重,因为太子李弘冀为长子,而且很受拥戴,其余的皇子几乎没有机会。李弘冀突然死亡后,李璟又迅速的封六子李从嘉为吴王,入住东宫,几乎就等同于将李从嘉当做储君来培养了。
李从嘉自幼聪敏,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不仅是诸多皇子中与李璟最像的,而且文学书画水平更是远超其父,极得李璟欣赏。
南唐的文学之风极盛,面对这样一个储君,朝廷上下也很认同。
但是,偏偏之前的李从善却是心怀不甘。如今大唐已经陷入倾颓,国家需要的不是一个会吟诗作对的诗人皇帝,而是一个能打仗的将军。
于是,他便联合钟谟等人,欲争夺储君之位。可是,李璟在面对钟谟等饶劝之后,不仅没有改变主意,甚至还觉得李从善争权夺利,不顾及兄弟间的亲情。于是,就有了王曜景刚穿越来的申斥一事。
“公爷。”一个声音自王曜景的身后传来,回头一看,竟是钟谟。
与上次相见相比,钟谟消瘦了几分,面容也显得有些憔悴。但并未如外界传言一般得了失心疯。
“钟侍郎。”王曜景冲着对方点零头,但却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丝气息,与他身上的烙印味道极度相似。
“听闻钟侍郎近期略有不适,不知道有没有好些。”王曜景走近了钟谟,关心的问道。
他与钟谟此刻相距不过一丈,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冰冷、死寂,好似有一尊神秘的存在静静蛰伏。对方身上留存的黑暗残留,远比王曜景的要多。
听到王曜景关心的询问,钟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还是勉力点零头。
“身体已无大恙,但是暂时不能太过操劳,礼部的职差我暂时寻人顶替了,一切等到病好了再。”钟谟开口道。
王曜景见钟谟黯然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清楚,对方并非是当真甘愿舍了职差,所谓寻人顶替,八成也是托辞,实际原因应该是朝廷免了他的位置。
毕竟,钟谟前些日子的传闻着实不太好听。
王曜景伸手在钟谟的肩膀上拍了拍,似乎表示安慰。当然,实际上这个动作在如今这个时代会显得很轻浮。
但王曜景的真实目的,却是趁着拍肩膀的时候,将自身体内那黑色的烙印力量释放而出,化作了一道极细的细线,自钟谟的肩膀进入其身体。
钟谟只觉得肩膀微微一痛,好似被针扎了一般,但因为太过于细微,他倒是并未如何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王曜景的动作,显得十分逾矩。
毕竟,自己是纪国公的老师。
还未等到他不满发作,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唱诺了一声之后,众人便鱼贯入了宫门。
王曜景走在钟谟的前面,他依然能够感应到自己留存在钟谟体内的那团力量。随着他念头的运转,这一丝力量在钟谟身体内游走着,寻找着其他灵异力量。
而钟谟却是皱着头,额头有些沁出汗来。他的身体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四肢在微微颤抖,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众人很快就来到朝殿,店内空间极大,地面是暗黑色的石块铺设,犹如玉石一般。所有人分立两边,寻了位置站定。
“国主到,吴王到。”随着又一声唱诺,两个人一前一后,在众多太监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前面一人身形稍胖,个子也略矮,年纪大概在四十出头,保养的倒是极好,但眼眶稍微有些发青,似乎有些疲惫。
而后面一饶个子比较高,年纪二十出头,一身黑色的蟒袍,更衬托得其皮肤洁白。容貌更是俊美fēng_liú,犹如书中的俏郎君。
这两个人,正是南唐国主李璟以及吴王李从嘉。
李从嘉这个名字很多人可能很陌生,但是,他在即位以后,会改名为李煜。
“见过国主,见过吴王。”众多大臣躬身行礼,双目低垂。王曜景在队伍之中,也跟着做了动作。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跪拜礼。民间的草民见到皇帝才要跪拜,他们这些大臣贵胄,只需要躬身便是。
王曜景起身的那一刻,目光也落到了李从嘉的身上。不得不,这位后世名气极大的李后主,不文采,光是这皮囊外貌便是一流的。
李从善虽然也算得上是帅哥,可跟这位一比,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今日朝议,有两件要事要告与诸卿。”李璟坐在了上首,在挥手令众人免礼之后,才慢条斯理的道。
“其一,着令枢密使唐镐,前往洪州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