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沉浸在飞行之中,不知不觉竟然忘了时间,待到他觉得消耗颇大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而此时他已经快到了鞑靼与瓦剌的边境。
瓦剌在鞑靼西面,双方以阿勒泰与唐努山为边界。在这边界地带,也是漠北最复杂的地方。
蒙人以游牧为生,所以对于这边境的概念比较模糊。
正是因为如此,大量的宗门都在此设立,从而躲避各国国运的压制。
在王曜景的身下,是一片连绵的群山。山石嶙峋,枯寂晦暗,犹如死域一般。
“这里是白鬼山的地界,没想到来了这里。”王曜景的心神与第四化身相连,而第四化身又炼化了鞑靼国运,境内的一切都无法瞒过他的耳目。
想到白鬼山,他不由得又想到《勾摄拘役法》和那条苍白河流。这部神通他都没有练过几次,但已经修炼到了圆满镜。还有那条苍白河流,与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他也想要搞清楚,这背后到底是何原因。
他修行的是象雄一派的佛法,又不是地藏王的法门,为何会与这鬼神之道契合?
“何人在我山外施法!”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缥缈无定,好似幽魂在分出怨毒的诅咒。
“轰隆隆。”王曜景身侧的红光散去,血河罡煞旋即隐没在他的体内,显露出他的身影。
他的本尊不过五岁,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童子。
而在他的面前,一道半虚幻的影子缓缓的浮现。这道影子呈现人形,但浑身雪白,连面部也苍白无血色。
看起模样,大约是一个老妪的样子,腰背弯曲,再配合那白的有些过分的脸庞,给人一种无比诡异的感觉。
老妪也在打量着王曜景,王曜景给人的感觉太怪异了。一个几岁大小的孩子,便已经是罡煞境高手,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瞧其骨相与气度,分明带着蓬勃之气,又不像是侏儒。
“你可知道,这里是我白鬼山的地盘,你擅自在这施法,已经犯了大忌!莫非你的师长未曾教导你一些规矩?”这个老妪的实力大约在罡煞境与风雷境之间,论起境界,比王曜景要深厚许多。
“嘿,这整个鞑靼都是我的,你竟然还说我不懂规矩?看来杀了你们一个白鬼君,还是没能让你们得到教训!”老妪说话不客气,王曜景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便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他这话也没错,鞑靼国运被他炼化,他就成了鞑靼实质上的无冕之王,便是汗王的废立,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此话一出,老妪的脸上先是愕然,旋即变得狂怒。
“是……是你,是你杀了白鬼君?不可能,杀人者明明是鞑靼国师,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还杀不死他!”她的白发一根根的飞舞了起来,很显然她此刻的情绪极度不稳定。
白鬼君便是当初进入鲁王城的四位风雷境高手之一。
被王曜景封印了修为,又直接吞噬了记忆,夺取了《勾摄拘役法》。
这个老妪的情绪变化,瞬间引动了山中的法禁,此间的消息传递了出去,在下一刻,一道道虚幻的影子,在山脉之间浮现。
这些影子迅速朝着王曜景的附近汇聚,一时间鬼影重重,让人好似置身阴曹。
“有点意思,这应该《白鬼明孽道》,不仅阴神化作白鬼,甚至可以影响到肉身,让血肉之躯逐渐朝着一种奇异的状态转化。听闻修行到顶峰,可以把身躯彻底化作虚幻法身,刀兵难伤。”王曜景见到这密密麻麻的影子,在心中默念道。
“白鬼君死了之后,你们门中还有几个风雷境?”王曜景看着面前的这些白鬼山弟子,直接开口询问道。
这些虚幻的白色影子自然不会搭理他,而是身形闪动,隐约摆成了奇异的阵型,将王曜景围在中间。
对于寻常道统来说,能出一个风雷境的强者,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就算白鬼山实力不弱,但也只有两位风雷境强者。
白鬼君的实力要更强一筹,随着白鬼君的死亡,白鬼山自然不可避免的开始衰弱。
“见你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鞑靼国师的门人弟子,莫非是他的授意,让你来找我们的麻烦?”此刻的白鬼山正在衰弱的边缘,不适宜再招惹强敌。
若是此刻杀了国师弟子,那等待白鬼山的唯有败亡一途。
老妪虽然见到仇人分外眼红,但理智告诉她,得罪了鞑靼国师,死的可能要更快一点。
连圣地大雪山都易主了,区区一个白鬼山,也没有资格在国师面前放肆。
“我并非来寻你们的麻烦,只是我见你们上次好像动用了一条白色的河流,那是何物?”王曜景对于白鬼山最主要的兴趣还是那条苍白河流。
听闻此言,白鬼山众人更加怒不可遏。鞑靼国师杀了他们的白鬼君,还命令他们上交了所有道法神通,现在连这宗门至宝都要觊觎,端是可恶!
“此事无可奉告,阁下最好现在便离去,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所有人都不好看。”老妪阴沉沉的看着王曜景,低声开口说道。
虽然白鬼山忌惮鞑靼国师,但不代表他们就会任人宰割。这苍白河流是他门中的根本传承,便是道统断绝,也不可授予他人。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我并非与你在商议,而是在告之你等。”王曜景看着老妪以及四周那些白色的鬼影,微微摇了摇头。
他想要获得更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