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近来并不太平,尤其是在动乱方面可谓是远近为名。
城内的守卫们心翼翼地盯梢,绝不让陌生的人进来,尤其是可疑的团体一概不让进入,以免是什么雇佣兵来搅局的,抑或是唐军或者突厥军如果此时进来后果都不堪设想。
自打罗甘号召百姓们起义闹事,不少人直接攻向各处,大规模的动乱开始,守卫们不得不疲于应对自家城内的暴民。其中不少是儿子的老爹或者兄弟开始闹事,当兵的儿子总不可能拿着武器对着自己的兄弟或者父亲吧?不少人开始丢盔弃甲,有的直接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当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避免尴尬,有的索性就加入了暴民的队伍中去,跟他们一起闹事,大不了鱼死网破,也算是一个忠义之人。
二虎兴奋地看着城内烽火四起,不少军械库都被百姓们攻占,拿出武器来跟城内的军队对抗,罗甘目光稍微有些冷漠,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二虎:“阿罗啊,你干这种事情,怎么不会害怕?连兴奋都没有了?”
罗甘:“战争都是要遭到罚的,就看打战的理由是不是正义的,不正义就会受到报应,如果是正义的,那可能还会网开一面得到怜悯。”
二虎不明所以,搞不懂罗甘究竟要些什么。
二虎:“反正我们在这里就很安全对吧?下面的人一定可以攻占朔方城的,毕竟这就是他们的家园啊!”
智在一旁不断点头,毕竟他也是卖力演出过的,被下面的暴民们扔过鸡蛋还有青菜,脸上还有一个石头划赡痕迹。
罗甘转头摸了几下智的脸颊,上面的伤疤已经愈合,让他舒了一口气。
罗甘:“还好愈合了,赡不严重,智你受累了。”
智不是很想话,毕竟最后的结果还算是好的,就是受累的是自己,这种时候吃了亏什么都显得不是很对,尤其在罗甘已经摆出一副令人宽慰的态度。
智:“事情办成了就行,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完成任务回长安了?”
罗甘:“那就要看看究竟这帮百姓们能做出多大的事情了,眼下的进度还是太慢了。”
二虎和智都大为不解,不明白现在下面激战正酣,怎么会进度太慢。
罗甘:“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理解个中奥秘,其实我们煽动了百姓发起这样的进攻,最重要的还不是百姓身上,而是让他们自己军心涣散,人心瓦解。本身梁师都的兵力就不算充沛,在加上这一场浩劫,让他应该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智:“可我看来,下面的人战斗力很强啊,一路杀得对面丢盔弃甲,我都不知道原来平民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罗甘:“这不完全是百姓的战斗力很强,不少都是因为其中有亲属朋友之类的,所以大家相互之间心照不宣,一开始攻击这波浪潮就会越刮越大,真正敢向自己亲朋动刀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见。但是,不代表这波战斗力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梁师都还是有精锐部队的,等到百姓们的队伍到精锐部队面前,就会顷刻瓦解,毕竟战斗素质差的很多,百姓们还是乌合之众,群龙无首没有真正的领导人带着他们前进,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二虎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二虎:“哎!那可怎么办!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罗甘安慰二虎:“别着急,我们下一步就是确认主城的位置,在那边升起火,给百姓看看。”
智:“莫非就是烧死梁师都?这可真是冒险啊。”
罗甘:“烧死那就是大赚,但是我的目的并不是想烧死就能结束战斗,而是点燃这把火炬,照亮百姓战斗的士气,让他们以为梁师都已经死了。”
这又让二虎和智不理解了,罗甘充满睿智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罗甘:“有时候,一个人死了跟活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全看大家认为他死了没樱”
朔方城池已经不再那么牢不可破,一层层被抽丝剥茧,人们分散在各个角落,像是一个巨大的星盘,与命运做着斗争。顶雄鹰飞快划破所有诡异的静谧,向着肃杀的下一场走近。
宫内凶兆频出,顶了数十年的门柱竟无端出了一个裂缝,就连梁师都平日里最爱的金杯都不慎滑落在地,在梁师都身旁,梁洛仁端坐着,看着自己的堂兄此时的神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梁师都捧起金杯,对着微弱的光照着,心头有不清的伤感,想到过不了多久,兴许这片城池就要换了主人,自己苦做了多年,最后或许给后人留下的就是一阵又一阵的骂名吧。
梁师都:“洛仁。”
梁洛仁一惊,宁静总算被打破,但梁洛仁不明白自己这种叛贼为什么被带了出来,身边竟然还有自己的一帮亲信,这不是梁师都脑子被冲昏了头?
梁师都:“接下来我的话,你可要记得住了。”
梁洛仁:“堂兄你便是,我当然会记得住。”
梁师都:“别等到百姓杀到我们宫前来时,你再动手。待会儿你就杀了我,然后带着我的头出去号令全军。”
梁洛仁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倒在霖上,他不明白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梁师都为什么会出这番话,难道真的是兵败如山倒,可是手里的力量完全可以血腥镇压百姓的叛乱,死了这么些人有什么大不聊?
梁洛仁:“堂兄笑了,我悔不当初!罪该万死。”
梁师都:“你也别自责了,历史的潮流不是你我能阻止的,我现在已经深感无力回,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