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是谁啊?”方小棠一脸迷茫,问道:“道爷你若是明白我姐姐是谁,不如早些告诉她,你们肯定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
“误会,呵呵,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误会?云魔作恶多端,迟早当有一劫,你还是早些离开她,弃暗投明吧。不然别怪道爷我连你一起杀!”
“你快告诉我,我是谁?”赵若竹观他的神情,显然是认识自己的,连连追问道:“云魔……我是云魔吗?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悟剑衣道:“魔,你当然是魔了,要不是你固执地击毁葛仙渊,我的弟子怎么会惨死?要不是你残忍地血祭死玉幍,那十万生灵怎么会化为白骨?”
“好罢,你不就想知道你的名字吗?我这就告诉你,你名叫黑寡妇。”悟剑衣眼底深处有一丝玩味,面上却扮作认真的样子道。
“寡妇”二字,赵若竹自是十分熟识的,初听有点类似,但仔细体会却又不是。
她同悟剑衣是几百载的死敌,强烈的仇恨、憎恶之意深携于脑,当下虽满头雾水,但看着他就油然而生一股怨气。
悟剑衣看她愣愣踯躅,眼内闪过凶芒,升起了防备,果然见她大吼一声,自黑伞上抽下翠竹柄,却是一柄似竹似铁的长剑,兜头照着他刺来。
二者襟带朔风,足踏寒冰,于咫尺崖畔各展生平绝学,招运绝颠,戮力一战。
各种玄奇道法,或化灵力为花草茵茵缠绕束缚,或赋灵予物使成虎豹厮杀,乃至天地一石、一草皆可为战斗手段,看得方小棠目瞪口呆,着实大开眼界!
不过面临万丈深渊争斗,哪怕差之毫厘,便是粉身碎骨之祸,较寻常会武,更添几分凶险。
他们都是修行界的活化石级人物,一身修为早已达到通天彻地的境界。每每施展的法门都玄奇奥妙,让人难以揣度,还几乎没有重复的。
二人深得返璞归真的道韵,一招一式,似乎能化腐朽为神奇,哪怕开宗立派、独创一教都绰绰有余了。
赵若竹一惊道:“你这贼老头倒是厉害的很呐。”
悟剑衣笑道:“你这黑寡妇也不逊色多少。”
方小棠看情势危急,苦恼不已,既忧心赵若竹失手落下山道,亦担忧悟剑衣落败罹难,只道这二人都不要出事才好。
她与悟剑衣虽缘铿一面,相识不过数个时辰,却一见如故,他慷慨豪迈,这随身以俱的当世侠骨风度,让她心折。
“姐姐,你不要打了,道爷不是坏人,他没有欺负我的。”
“你休管,我都看在眼里,谁伤了你,自当十倍奉还。也是我当时脑壳疼,一时自顾不暇,不然决不会教你受这么多苦。”
赵若竹心生悔意,觉得是自己照顾得不周。想起了已故的裳儿,又是自责一番,而向方小棠动手的悟剑衣就成为了她发泄的目标。
二人出手毫不留情,方小棠几次都险些让他们的劲风扫中,跌落悬崖,仅仅在一旁观战,都胆颤心惊的。
随着二人的交手,脆弱的崖间冰面龟裂开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痕迹,哗啦啦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方小棠看着右侧的一角,惊奇道:“那是什么?”
裂开的地表下露出半截瓦砾,在夕阳下有一抹亮光反射。
方小棠不明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但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三米深的大裂缝下竟有一角土坛露出,断裂的半截瓦砾陈列在上,形如瓦书。
“后土祭坛!”泰阿石扯了扯她的发丝,飘到了额前,激动地欢呼着。
“那是……”
方小棠只顾念着二人的安危,无意中,不知道谁的一缕劲风扫了过来,她猛地一个前冲,跌入了那道深邃的裂缝中。
“小棠……”黑暗里,耳畔只有赵若竹断断续续的呼喊,似在近前,似在天边。感觉极近,却如同隔着什么,不能清晰听见。
“你们可别斗了。”方小棠呢喃着,只剩下了这么个念头。
她的声音婉转、空灵,让人听了后,很是舒服。
在这片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
方小棠都让自己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滚,窜了起来。
出乎意料地,刚刚跌落下来,应该是自极高地方到裂缝的底部,不说千余米,起码也有几十丈的高度吧?
她上摸摸……下看看……
怎么那么高的地方摔落,竟似乎半点事都没有,一点疼痛都不觉得?
“别摸了,你这就一平板,能摔成啥样?”
“喂,你这样很失礼的吧?什么叫平板?”方小棠不服气,嘟着嘴,满脸不乐意。
此刻,方小棠正处于一个狭长的长廊尽头,或者说起点。四面由青色石板砌成,墙壁上绘刻的是半人半马的异人。
持着长矛、短戟,各自为战,盔甲上镶嵌着独特的图腾,似乎是象征着一个个部落的过往,记载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正诧异时,泰阿石刹那从她发丝间飞出,直奔前方,神色内露出惊喜,更有兴奋。
“哈哈,本神现在才明白过来,好家伙,原来是这个地方……”
泰阿石双眼冒光,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这长廊的尽头,在那里,有一处巨大的青铜殿堂!
原来,这处雪峰正是上古昆海圣战中最著名的悟道峰。
圣战时,有飞仙台坐落于此,镇压了昆海禁区。
想不到,八十多万年过去,沧海化桑田,飞仙台也在一次次雪崩中陷入了这处无名的异地。
方小棠也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