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公子一看到大长公主,便噗通跪在地上,抱着长公主的脚,哭的好不凄惨:“长公主,你一定要帮我们楼家出这口恶气!否则,我自己去找那个陆希夷报仇雪恨!”
楼员外是长公主老家人,他死了,长公主心里悲愤不已,将楼公子扶起来。
“公主殿下若不答应为我父亲报仇我便不起来!”楼公子死死的抓住长公主。
长公主道:“你父亲是我的老家人,我岂能不管?你但可放心,不出几日,我就让陆希夷去监牢里度日子!”
听长公主这么说,楼公子方才起来,抹着眼泪,感谢公主的大恩大德。辞别了长公主,楼公子也不去楼员外棺材前哭,而是又去了烟花巷子,找女人睡觉。
天色渐渐的亮了,陆希夷起来伸个懒腰,努着眼睛往外走。来到张三的厨房里,拿起斧子就劈柴。张三经过厨房,吃了一惊:陆掌柜难道是要做早饭?可是早饭已经做好了呀!
“陆掌柜,早饭不用你操心,我会吩咐帮工送给你们的。”张三笑嘻嘻说。
陆希夷看了看张三,看看地上的柴火,又看看厨房的环境,恍然大悟,捂着脸说了一句“羞死人了”,便往房间跑。
正好在回廊里跟刚起床的钟易寒撞了个满怀。
“陆掌柜,你怎么了?”钟易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陆希夷一大早的羞什么呢!
陆希夷道:“我把这里当成逍遥酒坊的作坊了,一起来就想去劈柴烧火酿酒!糗死了!”
听了她的话,钟易寒和张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越是笑,陆希夷就越觉得糗,跺了一脚地板,匆匆往她的房间里跑,一头钻进被窝里,再不想走出房门外面。
钟易寒摇摇头,觉得陆希夷太可爱了。她每天每的起床酿酒,酿酒的程序深深烙进了她的心头,哪怕只是离开酒坊一天,她都感觉不自在。
笃笃笃!钟易寒捧着一托盘早饭,站在房门外面:“陆掌柜,已经不早了,我们吃了早饭,赶紧回京城,逍遥酒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陆希夷本不想出来见钟易寒的,谁让他跟张三一起笑话她呢!不过,一听到逍遥酒坊,陆希夷便放心不下,便打开房门,看也不看钟易寒,接过托盘,将盘上的早饭都吃了,然后就往外面走,对钟易寒吭都不吭一声。
钟易寒摸着额头,耸耸肩膀:不就是笑了一下吗,至于生气不理会吗?陆希夷看着大喇喇的,不想也有小鸡肚肠的时候。
辞别了张三,陆希夷骑马在前面,钟易寒骑马在后面,两人许久不交接一语。陆希夷心里想:大公子跟阿冷一样,都是一个木头,冷冷冰冰的,也不知道说些话来逗我笑?钟易寒心里也想,难道她要气我几天几夜不成?
看看快到京城西门,陆希夷忽然想起太子和皇后要害镇国公的对话,便将缰绳一扯,“吁”,勒住马。钟易寒赶上几步,跟陆希夷肩并肩。
“大公子,我心里有些话想跟你说。”陆希夷咬了咬嘴唇,竟然咬出牙印来了。
钟易寒琢磨,陆希夷心中一定有十分重要又十分矛盾的事情,否则不会如此纠结。他莞尔一笑,想通过眼睛里的笑意,让陆希夷放松下来:“陆掌柜,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陆希夷心里确实十分矛盾纠结。她如果把那件事情说了,岂不是背叛了阿冷?阿冷尽管现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在陆希夷的心里依然十分重要:“大公子,有……有人……”她想说的是,有人要害镇国公。大公子是个聪明人,如今镇国公当少傅,能害镇国公的人除了太子没有别人。
“嗯?”钟易寒眼睛锐利,好像他已经知道陆希夷想说什么了。
哎呀!天啊,这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陆希夷紧了紧拳头:“我想说的是,以后你能别叫我陆掌柜了吗?听起来好生分!”
“……”钟易寒眉头拧起,这就是她咬着嘴唇纠结半天想说的事情?他不相信!“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陆希夷想了一下:“叫我小希!”
钟易寒的眼睛里流露出失落,陆希夷不知道他的失落从何而来,这份失落来的有些突兀。
“可是我听你说过,这个名称只有一个人可以叫。”钟易寒声音骤然冰冷,好像有些不满陆希夷让他叫小希。
陆希夷嘟起小嘴,一副骄傲的样子:“有人想这么叫我,我还不让他叫呢!你不想叫就算了!”噼啪甩一下缰绳,马儿又得得得的踏过青青草,奔城门去。那在风中飞扬的青丝和衣襟,真像是池塘边经风的垂柳。
“小希!”钟易寒看呆的同时,唇齿不禁溜出这两个字,声音虽轻,可却温暖悦耳。
陆希夷在马上身子微微一颤,这一声叫喊多么熟悉,勾起了她多少的回忆。她脑子一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在柳州城的日子。直到钟易寒来到她身边,再一次跟她肩并肩,目光一触及他那冰冷的面具,陆希夷方才回到现实。
钟易寒在陆希夷的眼睛里看到了泪光:“你怎么了?”
“没什么!”陆希夷手指一刮鼻子,大喊一声“驾”,马儿拨喇喇进了西门。
还没有来到逍遥酒坊,陆希夷便发现整条街道堵了好些人,在看什么热闹的事情。陆希夷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等来酒坊门外,才发现酒坊已经被封,台阶上站着官兵。陆希夷眼睛一黑,差点掉下马来。这是怎么了,刚离开一天,酒坊就被封了?是不是刘冀和李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