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酿酒多了,需要的水也很多,要老是从雪山运,太费人工。陆希夷接着吃饭的当口,便跟大家商量这个问题。说了半天,也没有人得出一个好主意,刘冀便提议,让李潇骑马去请钟易寒过来。钟易寒见多识广,应该会有办法。
李潇人还没有出门呢,钟易寒的马蹄声就在大街响了,得得得,清脆的声音,在陆希夷听来如同仙乐。
“那不是大公子来了吗?”刘冀嘴里含着一根牙签,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希夷,“正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陆希夷知道钟易寒喜欢喝她的甜酒,便去作坊酒缸里舀一壶甜酒出来,摆了一双快走一只盏子:“大公子,请坐!”
钟易寒看到大家脸上虽然含着笑容,可是眉头却是皱起的,便有些好奇:“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事情?”
刘冀笑了一下:“刚才我们在谈论,小陆何时出嫁,她会嫁给谁!”
“刘大哥!”陆希夷掰下一块馒头片,丢在刘冀的身上,眍着眼睛,嘟着嘴唇,要是刘冀再胡说八道,她可要回房间里。
还是李潇人比较认真,将刚才商讨的事情说给钟易寒听。钟易寒捏着下巴想了想,目光蓦地明亮。
一看到钟易寒目光灿然,陆希夷便知道他有了主意:“大公子,你有办法吗?”
“这还不简单!”钟易寒微微一笑,“明天我们便在门口贴一张纸写着,收购雪水,一斤多少钱,那些想赚钱的人肯定会一窝蜂的去雪山那边要雪,我们不就省去了人力物力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这样得到的雪水不仅多,而且花的钱也会少很多。
第二天,刘冀便按照钟易寒的意思,将收购雪水的告示贴在门口。有钱赚,自然有人趋之若鹜。仅仅一天之内,逍遥酒坊就收到了上千斤的雪水。
解决了水的问题,现在就是肥肉的问题,因为肥肉是酿制玉冰烧的原料。陆希夷想要的合作伙伴,一定要为人实在靠的住,不会卖有问题的肉,不会拖延送肉。陆希夷和钟易寒选了个时间,来到肉行里走访。
陆希夷将意思一说,那些屠户们纷纷想跟陆希夷合作,给她送肥肉。可是这些屠户要么为人不狡猾,要么摊子太小,无法满足酒坊酿酒所需。
两人走了一遍,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此时天气爆热,口中十分干渴,便走到一家茶坊里喝茶,想改天再来走访。
却见女人从肉行里跑出来,手里提着一包荷叶包着的臊子肉,一面追,一面对着前面一个老头喊:“喂,你忘记拿肉了!”这个女老板样貌姣好,称呼她“猪肉西施”也不为过。
原来,这个老头有些个健忘,去肉行里买肉,却忘记了拿肉。这个肉行的猪肉西施便追出来,将肉递给老头。
“老板,太谢谢你了!要不然今晚我和我那老太婆就没有肉吃了。”老头面黄肌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你不知道,我今天好不容易卖出了几个魔候罗儿,才得那么一点钱,全部都用来买肉了。”
这是京城人的俗语,泥人儿叫做“魔侯罗儿”。老头平日里就在大街上卖这些小玩意儿,赚点钱度日。
那个猪肉西施不仅将肉递还给老头,还从兜肚里摸出几块油腻腻的铜板:“这是刚才少给你的钱,你走的快,没来得及给你!”
若是换了其他肉行老板,早就把钱收下了,哪里还会还给老头!老头感激不已,给猪肉西施抱拳施礼,猪肉西施也不要他感激,劝他赶紧回家。
京城里市侩的人很多,许多做买卖的人恨不得顾客忘记拿钱拿肉呢,现在这个猪肉西施倒好,亲自送回来,真是太少见了。陆希夷和钟易寒不禁赞许的对看了一眼。
然后,这个猪肉西施的举动却招来许多人的冷眼,茶饭的老板就冷哼一声,抱手在胸,不屑的看着那个猪肉西施:“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做好事,却被人说傻!陆希夷气不过,想为她辩解,钟易寒却将陆希夷止住。跟这种没见识的人辩解,实在是多费唇舌。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陆希夷叹口气,忽然眼睛又变得雪亮,一拍钟易寒的大腿,“大公子,我们何不就让这个女老板给我们送肥肉?她人这么好,想必不会坑我们。”
这个猪肉西施是不会骗陆希夷了,可是她的摊子太小了,哪里供应得了逍遥酒坊的用量。
陆希夷看出了钟易寒的心思:“她虽然摊子小,但我们可以告诉她,在哪里可以赶到猪呀!”她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站起来便对那个猪肉西施喊,“这位姐姐,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商量。”
猪肉西施指了指自己,以为陆希夷叫的不是她。陆希夷点点头,又把手招了招,让她赶紧过来。
“这位小姐和公子,找俺有什么事情?俺还要回案子上买猪肉哩!”猪肉西施言语淳朴,一听就知道是个实诚人。看到钟易寒戴着一副奇怪的面具,猪肉西施心尖儿颤了一颤,心想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怪人,大白日的戴着铁面具?
陆希夷待她像是自己的亲姐妹:“是这样的,我们有一单生意想跟你做,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接着,便把要她为逍遥酒坊供应肥肉的事情说了。
猪肉西施挠着腮帮子,将信将疑。
“你看看,这是什么!”陆希夷见她不相信,便把皇帝赐予的金牌给她看,“这是皇上赐给我的,我是名副其实的逍遥酒坊掌柜。刚才见你将钱和肉还给老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