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大盆冷水泼到柳长荣身上,震得她浑身一个激灵,从迷糊中醒来。她迷蒙着双眼,摇了摇头甩掉脸上的水珠。“这群人真是谨慎小心。虽见到我已经睡熟,却依旧下了分量极重的mí_yào。居然连我也撑不过去,晕迷了一路。”她在心里嘀咕几句,极力想分辨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石室与郡主府后山的那些石室看起来有些像。四周都是石壁,微微有些许湿润。绿色的苔藓斑斑驳驳地覆盖在石壁上。整间石室看起来占地颇大,摆放着床、桌椅、甚至还有个梳妆台。石室最上方有个小小的天窗,天窗还装了好几根铁条,根本不可能从那里逃脱。
“唷——我的好姐姐,果真是好胆识啊!”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柳长荣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站着的几人。只见柳长安一身素白地宫装,连头上也插着一支白色的簪子。整个人面色苍白,神情狰狞。仿佛此时就要将柳长荣给碎尸万段了!而她身后站着的是一脸阴笑的柳世全和数十个身披甲胄,手持武器的护卫。其中,甚至还参杂着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卫!
柳长荣心头蓦然一惊,此事确实是自己托大了。虽说琴、棋定会跟司徒卿夜他们汇报,但自己一路上却并未留下任何记号,更不知此地是在何处。就算营救也甚是艰难!再加上,自己莫名其妙失踪之事,更怕会被柳世全他们利用!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柳长荣捏紧了拳头,恨恨地想着。
柳长安走到她身边,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娇笑道:“大姐姐,呵呵……阶下囚的感觉可好?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哼——你快老实交代!母亲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我绝对没杀她!我还没不耻到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手!柳长安,你好好想想。母亲与谁有仇怨?”边说这话,柳长荣还悄悄挣扎着将绑缚起来的手指轻微地触碰到柳长安腰间一处,缓缓一点一推。可此时不管是柳长安还是柳世全他们都将全部心思放在审问柳长荣身上,怎可能注意到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呢?
而柳长荣刚才这话让柳长安顿时眉头一皱,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要遮遮掩掩,胡乱攀咬!”
“哎……二妹妹,我柳长荣何曾敢做不敢为了?我承认四妹妹嫁给二皇子是我出的手,母亲被幽禁也是我出的主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我们的好父亲,母亲又如何会被禁足?!再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很早就与大秦权贵有所来往,可能是那人怕被牵扯出来才杀人灭口呢?”
柳长安毕竟不是个傻子,对朱氏的事情也并非一丝不知。而柳长荣的声音里又带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慢慢地,渐渐地,引导着柳长安地思维。此时,她确实觉得柳长荣的话有几丝可信,“是啊。母亲,真有可能被他人所害啊!说不定,真不是你所为吧。”柳长安一边呢喃,一边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柳世全走上前厉声喝道:“柳长荣!为父再问你一次,你与你母亲、长安都是不死不休的情形了!怎可能放过她?老实交代吧!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这“不死不休“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掷地有声。一下子又让柳长安回过神来。她狠狠盯着柳长荣道:“你莫要妖言惑众了!定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母亲!来人!用大刑!本宫要让她受尽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长荣暗叹一声糟糕,若此地只有柳长安一人,她还有几分把握逃出升天。可柳世全这个老狐狸在此,自己绝对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恨恨盯着柳世全,暗自发誓:“若有机会,定然要让这老匹夫永无翻生之日!哼——”
柳世全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道:“长安,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为父会好好处理!定叫这个毒杀嫡母的不孝子绳之以法!”目光里尽是阴狠、毒辣,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待亲生女儿的眼神,根本就是看待敌人的无情之色!
“那就劳烦父亲了!只求父亲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柳长安犹如看待一具尸体一般,冷冷看了柳长荣一眼,转身离去。“大姐姐,好好珍惜这几日吧。来年,二妹一定为你去上柱香!”
“来人!大刑伺候!”
锋利的各种刑具在依稀的光线照射下,寒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