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属于两个小孩的房间,照片的两个小孩的尸体是年长的女儿抱着年幼的弟弟,一起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的。弟弟的头是被姐姐死死压在自己怀中,而姐姐至死都是一直死死抱着弟弟。姐姐是被人一刀切开脖子而死的,弟弟则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剌中心脏而死的。可能是害怕弟弟受到惊吓,身长姐姐的女孩一下死死地把弟弟的压在自己的怀中,自己的眼中却满是惊恐和害怕。
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回忆,地上的血迹并没有清理干净,在地上留下乌黑的一大块,和照片里的形状一模一样。
是啊!这里并不是都市,就是发生再悲惨的凶案,也会有专门的保洁人士,很快就会将那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而这里虽然过去了一年,但是除了有些灰尘外,依然很大程度上保持着一年前的案发情况。
……
小孩的房间紧挨着父母的房间,这是一张大床,就是在这张大床上那位母亲赤裸地仰面躺着倒在那里,脖间是黑青的掐痕,双眼圆睁而不能合上,头发散乱地铺满整个大床,就像一个盛开的花朵。
女人是被人qiáng_jiān后杀死的,或者说是那人qiáng_jiān她的时候一直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一直到最后。
……
卧室的衣帽间,这里现在还放着一把倒地的木椅,木椅的许多地方都被绳子磨出了深深的痕迹。照片中的男主人,就是在这张木椅上,被捆着身体倒在地上,整个地面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巨大血泊。
照片上的尸体上,手腕、脚腕等许多地方都被磨得可见白骨,从中可以想像出他当时的巨大挣扎和深深的恨意。那一双圆瞪不愿合闭的双眼,可能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依然是和凶手愤怒地直视。
凶手可能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不断地挣扎,直至手腕、脚腕都磨出白骨。然后走上前,用左手拉住男主人的头发,使他能直视自己,右手的刀子慢慢从下颌剌入,直至大脑。
这是一个凶残且暴力的家伙,没有一丝欠意和对死者的怜悯,除了小男孩,其他所有的死者都是被他正面杀死的。可能每一个都是杀死前后默默地注视着被杀者慢慢死在自己目光之中。
杜公平开始敬佩那个一直保护自己弟弟的小女孩,正是她才使自己的弟弟在人生最后一刻没有见识到这人世上存在的巨大残忍和冷酷。
一种对凶手深深的痛恨,使杜公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陷入到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仿佛梦游般在一间间房间中不断地游荡,这里站站、那里停停、这里坐坐、那里躺躺。
…………………………
诺亚已经忙完,走入房间。看到杜公平时,并没有注意杜公平现在并不正常的状态,还想过去打招呼时,却被房间里的丽莎拦了下来。
丽莎,“不要打扰他!他应该正在进行犯罪现场模拟。”
诺亚,“犯罪现场模拟?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吧?”
丽莎,“他是在心时、大脑里进行犯罪现场的重组和模拟的。我们实验室的另一位高级顾问,心理学家雷·利奥塔也擅长这种技巧。他进入现场进行模拟时,也是这种状态。这种状态最好不要打扰他,如果被打扰可能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
诺亚,“那怎么办?”
丽莎,“跟着他,别叫他出事就行了。等他自己醒来。”
诺亚,“不是被魔鬼覆身了吧?”
丽莎,“那是你少见多怪。你认为为什么有的人能成为特殊专家,而有些的人则不能。这是一种特殊的天赋!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诺亚,“讲讲他的故事!听说你们刚刚侦破了一起,不可能侦破的案件?”
丽莎,“你说的是曼哈布尔市无名尸块案吧?确实常人是束手无措的……”
…………………………
黑夜、白天,白天、黑夜。
一个平凡农庄小木层外的一小片树林中,一双眼睛总是在不停地盯在那里,盯着那一家在这个老房子中住的一家四口,那总是相互拥抱的夫妻、那对活泼可爱的小孩。
天黑的时候,屋里亮着灯,丈夫坐在餐桌的一头喝着咖啡,男孩在玩耍,女孩已经开始会给大人念读故事书。女儿每次站在餐桌旁,大声地读着童话故事时,正做饭的母亲总会不时地回头微笑、鼓励。
真是好幸福啊!
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孤独!人生好黑暗!真想尝试着过一过这样的生活。
他站起了身,不再犹豫,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向那里走去,一步一步地坚定地向那里走去。
走出树林、走过空地、走到老房子的木门前。
敲门!
门开!
开门的是一个跳跃而来的小女孩,可能正为可能帮助大家工作而开心、而喜悦吧!只是眼前出现了一个叫她陌生的人,这使她有些发愣。
像抓小鸡一样一下抓住了小女孩,一把刀子放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男人的愤怒、女人的惊呼,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关上门,径直地走到正放满食物的餐桌旁,坐下,对着那对夫妻冰冷地说:
“给我食物!”
…………………………
这个曾经发生过严重杀人案件的老房子中,杜公平仿佛鬼附身一样走出了房子,来到了老房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树子,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当诺亚考虑是否和丽莎讨论一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