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流民从各个方向涌入,接近陇伊村。
这种情况确实令王浪军感到意外。
毕竟王浪军以监视朝廷动态,以及追缉黑衣人与其党羽为主,根本没有余力留意无量山以北方向的动静。
何况他全力建造刺藤城墙,无心他顾。
而刺藤城墙仅把渭水以北封锁起来了,还没有围建起一道独立圈,致使无量山以北的区域不设防。
加上流民肯定是朝廷以信鸽联络,组织起来的进攻群体。
一下子涌来几万人的规模。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
朝廷想玩阴招?
确实给众人带来无尽的压力,后怕而恐惧起来。
对此,王浪军完全没当一回事,淡笑着环视众人说道:“你们急什么?
殊不知流民来得迅猛,其准备与组织能力不足,弊端多多。
也就是说,他们是朝廷仓促组建起来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团队意识不强,无论是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他们的战心都是问题。
即便他们不是来战斗的。
而是来怂恿本公子扣留下来的大军制造内乱,联合外面的大军里应外合,打败我们,使用祸乱军心之计。
可是他们毕竟是民众,人心不齐,能力不足,想要祸乱军心有心无力而已。
主要是他们来得匆忙,一定饥疲交加。
因此,你们只需准备好足量的食物,犒劳民众,伺机抓捕他们当中的组织者,他们的祸乱之计不攻自破。”
“啊,妙,妙啊,公子实在是高啊!”
齐辉听得兴起,就差没给公子跪了,手舞足蹈的较好。
这让旁人只翻白眼,差点笑骂他是马屁精了。
其中,唯独秦琼最稳重,端坐在篝火旁,笑看浪军说道:“浪军仁义,不仅救济民众,又能退敌,高明!”
“哈哈,公子此计确实独到。
不仅料敌先机,剖析了朝廷的阴谋,而且又让朝廷送来了劳力。
这好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架势,哈哈……”
袁天罡老怀大慰的笑道,一扫先前的忧愁。
这不怪他不够精明,没有事先想到这些。
只因他不善谋略,在公子扣留朝廷大军留下隐患,迎来几万流民伙同大军倒戈的情势下,乱了方寸也很正常。
相反,他为公子的成败伤神费力,更显忠诚。
因此,王浪军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遂接话说道:“其实吧,本公子早料到流民会来。
只不过没想到规模空前。
原以为流民会在李二败北之后,以少量的流民渗透进来,打探虚实,以及替李二向这些扣留下来的大军传旨,玩内乱,谋夺改良品种与各项技术等等。
这叫釜底抽薪。
没成想李二忍不住了,不想让本公子闹独立啊!”
“公子说的是,朝廷不想让公子凌驾到皇权之上。
他们的尊严与利益不容许他们被公子踩在脚底下,不得不兴师动众,玩流民祸乱招数。
只不过公子料敌先机,他们的计划注定太失败了。”
袁天罡摸着胡须说道,很是激动。
不过他的话让秦琼陷入深思之中,纠结在朝廷与浪军对决的立场上,尴尬不已。
无论怎么说,天下统一,则名正言顺。
若是浪军闹独立成功了,天下人心必乱。
即使民众不会闹事,但有钱有势,且有野心权力的人,一定会借助浪军闹独立的幌子祸乱天下,从中渔利,伺机谋反,称王称霸。
这可是乱天下的大忌啊!
而他替李渊打下李唐江山,忠义全献给了李唐,于情于理都不希望李唐江山走向灭亡。
同时,他又觉着浪军没做什么,错在皇上的占有欲太强,妄想奴役,控制浪军为其卖命,过分了?
其实他知道这并不不过分。
换作任何一个帝王都会这么做。
毕竟帝国内不容异心强者,凌驾皇权,乃至危机到皇权尊威的存在。
这是为了帝国的完整,统一,安定性而采取的必然措施。
虽说这对中底层人不公平,但从古至今,乃至人自出生起贫富有别,没有公平可言。
而错就错在出身,立场上。
然而,浪军的个性太强,加上实力过硬,又拥有超能力,不服皇上的压迫也在情理之中。
秦琼问心,若是自己站在浪军的立场上,也会与皇上对着干。
只要不是推翻皇上的江山,行忤逆之举,也就问心无愧了。
相反,浪军就是这么做的。
由此可见,浪军也没错。
可是他夹在朝廷与浪军之间就犯难了,无论帮谁都是错。
最主要的是无法脱身事外。
相反总是被朝廷拉过来游说浪军,向朝廷低头。
而如今的他游说浪军不成,反被浪军抓了俘虏,尴尬都不足以表达此时的处境。
于是,他凌乱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浪军,替谁说话了?
王浪军瞥见他映在篝火下的紫红色的面容,有些纠结,暗叹一声说道:“秦将军无需纠结什么。
想必你也知道我不会逆反朝廷的格局,只想偏安一隅,过逍遥日子而已。
说到这里,我不妨告诉你,这些扣留下来的大军,只待他们帮我建起家园之后,我会放他们回归朝廷。
这是他们为我打广告,销售改良作物的投资,免费劳力。
因此,你大可放心。”
其实他说这话出自真心,只因来了一大片流民。
流民比军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