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浪军无视三军将士与李二生死的话,既惊悸了李二的心神,也让三军将士惶恐不安。
冥冥中像是被弥漫在无量山上的青灰色袭浸了灵魂,阴寒噬魂,痛彻心神。
这是死亡通碟?
若非三军将士拿王浪军没办法,这会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活吞了心都有了。
毕竟身陷绝境,唯有王浪军才能让他们活命,唯一的生路。
但这条生路因他们屡次袭射王浪军而断送了,怨谁?
怨李方的疯狂行为吗?
只是伴随李方率领亲卫军杀向突厥人,死在冲锋的路上,怨不上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
李方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没得选择而赴死。
这是一种赎罪的方式。
身为皇族人,一位将军,也落到这步境地,谁还敢对王浪军龇牙?
唯有在心里想想,恨一下消减心神上的恐慌……
要死了吗?
他怎么这么狠心……
三军将士人人自危,躁动不安的在心中挣扎,或是挥刀劈砍顺着树干爬上来的毒蛇。
这是他们临死前的挣扎?
他们不想死,但皇上都自身难保,身为禁军还有活路吗?
看着三军将士的行为与愤懑不平的神色,李世民悲悯莫名,心悸而慌乱的看向王浪军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这话看似问得傻不拉几的,但实则是在问王浪军是否存心反出李唐?
因为王浪军整死李二与三军将士,无论他有什么能力,也难保被朝廷追责、追杀致死,所以这话问得弦外有因。
毕竟李二把李唐江山治理得欣欣向荣,赢得了天下人心,以及满朝文武官员的尊敬,当他们得知李二驾崩的消息,不可能放过王浪军。
只是王浪军似乎不担心这一点,哪怕是王泰极力劝阻,程咬金在侧添盐加醋,他依旧置若罔闻,不屑的说道:“你问出这句话不觉得多余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最适合你现在的境遇,落到这步境地你还有脸在这里摆谱?
真是不知悔改,下一句你懂?”
懂什么?
李世民懵了,心中不认为自己算计错误,但王浪军给他的答复让他难以接受,朕做错了什么?
饶是他心思缜密,这会儿也不知道错在哪里?
只是突厥人已逼入三十丈以内,危在旦夕,不容他多想,下意识的问道:“朕自问对得起天下人,纵然抱有成大事不拘小节之心、做过一些不够光明磊落的事,但朕对天下人问心无愧,你不否认吧?”
“也许吧,但你妄想奴役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到要看你拯救的天下人前来救你,那该是什么景象?”
王浪军趴在网盾上沿上,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反诘,玩就玩大的。
一边调侃李二,他一边掏出一面白玉镜子,悄然不觉的向突厥人身后发射反光信号,长短,绕圈……
因为身在高处,距离山下的树林高出百丈,所以他的反光信号让处在山下的人无法察觉。
伴随他的信号发出,位于突厥人身后百丈的树林里,枝摇叶浪。
“哗哗……”
监视突厥人动态的保安队员相继探出头来。
这其中,数施贤最为活跃,率先攀上树巅,一边张望前方的战局一边咋呼道:“公子发信号了,有仗打了……”
“你小声点,别让突厥人听见了,坏了公子的计划,赶紧下来?”
齐辉处在他下方的树丫上,一边低声呵斥他下来,一边向处在周边树丫上的保安队员打手势,实施公子的计划。
保安队员相继散开,人人跳跃在树木之间,眨眼睛没入树林消失不见了。
这让施贤有点按耐不住了,但他还是从树巅的树丫上滑下来,落到粗壮的树杈上,瞪着坐在右侧树丫上的齐辉嘟囔:“你的担心纯属多余,没见突厥人被公子吸引过去了吗?
再看看公子,不但羞辱皇上,还把突厥人视若无物一样,那还是何等气势,吊炸天了。
公子都这样,我们还用得着继续躲猫猫……”
“你闭嘴,小心公子收拾你,你不知道我们人少、稍有不慎就会误了公子的计划吗?”
齐辉见他迫不及待与突厥人干仗的模样一阵头疼,劈头盖脸的训斥,这小子就是一个疯子……
施恩想到公子那些收拾人的手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收敛了一份暴躁,但还是不服气的嘟囔:“公子不是说收到信号就行动吗,耽误时间……”
“你,你真是一根筋,只想着杀敌,你能杀几个人?
十人还是一百两百突厥人?
而前方的突厥人三千多,你杀不完,但公子的计划可以把突厥人一锅端了,以绝后患,懂吗?
再说突厥人盘踞在树林里好几天了,他们一直没有动手,直到公子抵达无量山,突厥人才迂回到陇伊村,妄图劫持公子的家人要挟公子。
那会儿,若非公子把陇伊村打造出堡垒,早已被突厥人攻上陇伊村得逞了。
当时,我们正从长安城往回赶,回来之后从留守陇伊村的队员口中得知前因后果,随后尾随突厥人至今,为的就是把突厥人一网打尽。
总之彼此结仇,不死不休,这是公子的计划,你敢妄动,仔细你的皮。”
齐辉恶狠狠的瞪着他呵斥,真心好怕他破坏了公子的计划。
若非保安队人数太少,他也不想这样尾随突厥人,按兵不动,按部就班的实施公子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