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衿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身来,此时南宫誉早已离去,带走了她的盘龙剑。
她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身上的疼痛她能忍受,此时她更在乎的是这个孩子。
照这样下去,她是保不住它的。
自己的性命早已置之度外,可是这个意外之子,确是无辜的,她倒很希望能用自己的命来换它的命。
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蓝子衿下意识的往床的角落躲了躲。
一位侍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了离床不远处的桌子上,点上了一根新的蜡烛,烛光泛泛,倒是让这个冰冷的密室多了一分温暖。
“娘娘,请用膳。”
蓝子衿动也不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拿来的膳食,她十分饿,但是她不敢吃。
“娘娘?”侍女见她神色茫然,于是又轻轻喊了她一声。
蓝子衿走下床,对侍女道:“你替我尝尝,这饭菜味道如何。”
侍女倒也不笨,她知道这位失宠的娘娘害怕饭菜里有毒,看着这可怜的娘娘浑身的伤,她拿起筷子一样样的为蓝子衿试了个遍,又道:“娘娘,饭菜十分可口,想必您也饿了,快吃吧。”
蓝子衿听罢拿起碗筷狼吞虎咽了起来,把侍女带来的饭菜一扫而空。
侍女收拾着残桌,将碗碟放回食盒里,刚欲离去,蓝子衿拽住了她,眼神里满是凄苦,轻声道:“下次,你还会来给我送饭吗?我相信你。”
侍女怜惜的看着她,蓝子衿比她还要小上几岁,没想到当主子的,居然活的比她们还惨。回应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希望能让蓝子衿稍稍感到心安,道:“嗯,下次还由奴婢给您送饭。”
“你叫什么名字?”蓝子衿问。
“奴婢叫荷衣,荷花的荷,衣服的衣。”
“我知道了,那荷衣,你下次一定要来。”蓝子衿看向她的眼神,多了许多渴望。
“嗯。奴婢先告退了。”
看着荷衣离去的背影,蓝子衿自言自语道:“好名字。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独自一人在这密室中,蓝子衿盯着那微晃的烛光,想来外面已是盛夏了吧,可她不禁觉得有些冷,冷到骨子里,只好裹紧被子。
第二次,荷衣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些药膏,她替蓝子衿脱去衣物,轻轻涂抹在她身上。
“娘娘,你这伤痕简直惨不忍睹,这么娇嫩的皮肤,太子竟也下的去手。”
“没什么,一点伤罢了,荷衣,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了,叫我子衿就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蓝子衿,蓝是蓝色的蓝,子衿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
荷衣不懂,便问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对,是诗经里的一句话。”蓝子衿解释道。
“娘娘,为何要奴婢记住您的名字?”
“因为,这个世界上认识我的人不多,我怕我死后,便没有人再记得我了。”
荷衣柳眉微蹙,泪光点点,道:“娘娘,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太子殿下迟早还会放您出去的,这不今日便让奴婢带来这上好的金疮药膏,据说用这个药膏涂抹在伤处,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疤痕又如何?我不在乎,荷衣,你嫁人了吗?”药膏已经涂好,蓝子衿穿好衣服,扭过头来温柔的看着荷衣,问道。
“奴婢,还没有嫁人。”看荷衣的神情,略有些羞涩。
“真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辈子都不嫁人。”蓝子衿转过头去,言语中尽是悲伤。
东方王城内,东方洛宇派了数名探子去南宫王城打探蓝子衿的消息,可是已经好几天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回复。
他焦急的来回踱步,无心于朝政。
东方洛祺驾马奔向王宫,不理会让他下马步行的侍卫,直奔御书房而去。
进了御书房看到东方洛宇,东方洛祺急忙问道:“王兄,可有子衿的消息?”
东方洛宇沉着脸,道:“洛祺驰马而来,倒是真的很关心她啊。”
“我说过,子衿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关心她。”
“就只是朋友?”
东方洛祺见东方洛宇如此追问,有些生气,义正言辞道:“子衿对你那么痴情,你却怀疑我们之间的友谊?没错,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假如有一天,王兄你让她伤心了,或者说她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了,那么我会追求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绝不让她卷入这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中!”
东方洛宇沉默,他早就看出东方洛祺对蓝子衿的感情不简单,可他也知道,现在蓝子衿是他的女人,所以东方洛祺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我已经派了端木寒和几个高手前往南宫打探消息了,如果子衿还活着,那应该还在南宫的太子府。”东方洛宇道。
“王兄,让我去吧。”东方洛祺一脸诚恳。
“不行,你的身份前去多有不便,更何况南宫誉他对你很熟悉,若是一去不回,于朝政不安,也恐生事端。”东方洛宇语气决绝。
“那好吧。”东方洛祺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又回头对东方洛宇说道:“王兄,若有消息,还请告知臣弟。”
东方洛祺走在回府的路上,除了为蓝子衿担心以外,他更是从东方洛宇的言语中听出了怀疑,而东方洛宇更在乎的,是东方国的朝政。
而东方洛宇端坐在御书房内,看着堆成山的奏折,心情十分烦闷,面露愁容。静坐了一会儿,还是沉下心来,一一批阅。
“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