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化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蓝子衿静静的望着外面的风景,下山以来的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春来了,会变好的吧。
这么想着,蓝子衿走到琴桌前,欲奏一首曲子,曲子弹了一小段,她便放弃了。因为她弹得实在是差强人意,杂乱无章。
蓝子衿想起曾经被师父逼着练琴的时候,她总是偷偷溜走,被抓到就一脸无辜的对师父说:“古琴太难了,衿儿不想学。”几次三番下来,师父就真的不再让她学琴了,如今想起来,若当时能坚持下去的话,此时此刻她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琴声可以抒发情感,更能流露人心,可她偏偏是个不会弹琴的女子。如今的她,倒是真的想从头来过,重学古琴。圣士初期已经突破,这古琴想来也不会太难吧。
接下来的日子,她住的宫室经常传来杂乱无章扰人清明的琴声。经过之人无不绕道而行,周边的守卫也十分无奈,只得用棉花把耳朵塞起来,稍作掩盖。
天气放晴了,蓝子衿在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到院墙上爬了几颗刚刚抽出新芽的迎春花。
蓝子衿走上前闭着眼,静静感悟周围灵气,伸手指着枯枝,给予他们灵气,以让它们能提前开放。可当她睁开眼,花儿却一点变化都没有。重复试了几次,仍旧没有效果。
蓝子衿心想,难道是因为我这几天制造的噪音太多了,花儿们也嫌弃我吗?
这花儿!太嚣张了!
蓝子衿一生气,将吸取灵气的招式狠狠地打了一遍,再次指向花枝,花儿还是拂了她的面子,无一朵开放。
蓝子衿在原地剁了跺脚,气哄哄的离去,却看到了站在一旁样子好似很开心的东方洛宇。这笑容让蓝子衿很不高兴,于是不爽道:“你笑什么!”
东方洛宇背着手走过来,笑道:“你这是练的什么绝妙功法?竟这般有趣?”
“管得着吗你!”蓝子衿说罢哼了一声,转身朝房门走去。东方洛宇轻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侍女送来了茶水,两人喝着茶静默的不说话,东方洛宇时不时地盯着她看,于是蓝子衿率先开口,道:“你老是看我做什么,今日怎么有空来?不用处理政务吗?”
东方洛宇放下茶杯,道:“寡人听说你这院子里经常传来噪音,惹得宫室不宁,便抽空来看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整日被关在这里,换做谁心情能好?”蓝子衿没好气道。
东方洛宇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琴桌旁坐下,拨弄了几下琴弦,道:“这么好的琴,若不得知音,真是白费了。”
蓝子衿撇了撇嘴,道:“我倒不信,你能弹出什么好曲子来。”
“寡人对音律的精通,确实不如洛祺王,但唯独这古琴,还是能演奏一二的。”东方洛宇说罢,修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一首悠扬的古琴曲自指尖流出。琴声优美,若细水长流,又似惊涛拍岸,如梦如幻,如泣如诉,绵延流长十分动听。
蓝子衿看的入迷了,花痴一样的表情在脸上蔓延开来。一曲作罢,蓝子衿拿起果盘上的一个果子扔给了东方洛宇,收起脸上的笑容,故作镇定道:“弹得不错,这是赏你的小费。”
东方洛宇将果子放在袖兜里,整理了一下衣襟,回到了茶桌前,笑道:“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和寡人这样说笑。”说着,手轻轻拂上了蓝子衿的脸庞。蓝子衿也不躲,拿起东方洛宇的手指在鼻尖嗅了嗅,姿态十分轻挑,道:“嗯,好清雅的胭脂香味,东方君昨日这是宠幸了哪位美人啊?”
东方洛宇闻言放下了手,拿起茶杯抿了几口茶水,道:“怎么?吃醋了?”
“您误会了,无论您宠幸谁,妾身都没有兴趣,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蓝子衿扭头不再看他,放下茶杯转而走到琴桌前,道:“刚才东方君屈尊为妾身弹奏了一曲,那么妾身也回奏一曲,方不负礼尚往来之谊。”
说罢,嘈杂的琴声响起,屋檐下的几只麻雀拍了拍翅膀慌忙逃走,行经此地的宫人们也都加快脚步离去,但东方洛宇却一动不动的听完。
曲毕,蓝子衿放下双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这琴声,东方君以为如何?”
只见东方洛宇思虑了一会儿,对蓝子衿说道:“嗯,阁下这首曲子世所罕见,似群猴打架,好不热闹!哈哈。”
蓝子衿瘪着嘴,跳到床上拉好帘子,没好气道:“我累了,就不送东方君了。”
东方洛宇缓缓起身,道:“那好,寡人改日再来看你。”
蓝子衿放弃了弹琴。接连几个夜晚都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日子却更加难熬,烦闷。
她的术法再也没有灵验过,重归太圣山的愿望再次破灭。这天,是满月,她腾到空中望了望周围的风景,顺便找了找东方洛宇口中高手的位置。确认了他们大概的巡逻方向和次序,蓝子衿缓缓落在屋顶,静待时机准备跑路。
夜深了,蓝子衿回房用了晚膳,特意多吃了几口,怕逃跑时体力不支。
侍女收拾着需要撤走的碗筷,蓝子衿心想,也该到了侍卫用膳的时候了吧。趁侍女不备,蓝子衿一记手刀砍在她脑后,在她昏迷之时,换上了她的衣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了准备工作,蓝子衿打了个包袱,装了几件金银首饰和古董器具,拿上侍女刚才准备带走的碗筷,打开宫门大摇大摆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