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月二号这一天的早上,陈立诚从金城大学回来了。这个就目前来说杨家坝唯一的大学生,回来的时候显得趾高气昂。就连在村口迎接他的父母都是一脸的意气风发。
陈立诚一回到家里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向他的父母,向来道贺的村民,向来看热闹的村民叙说杨二郎的光辉事迹了。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杨二郎是如何的殴打室友,他声情并茂地说着杨二郎是如何的殴打校长。最后他被自己说得笑得前仰后翻,他得意洋洋地说:“要不是我们这些同学求情,他没准还要去拘留呢!”
……
陈立诚在家里叙说杨二郎的光辉事迹的时候,这个在他嘴里已身败名裂的男人刚和杨雨晴回到家里。
他耷拉着脸,挂着两个真枪实弹的黑眼圈,整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毋庸置疑,他昨晚必然和他的yù_wàng抗争了一夜。
杨雨晴这一夜倒是睡得香甜,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弟弟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她这个弟弟已经穿好了衣服裤子,正坐在床头发呆。等杨雨晴起床去看的时候,她才看到了三刀那张像是涂了煤灰一样的死人脸。
回到家里,三刀一把就冲进了房间。关上门后他才对着屋外喊:“中饭别叫我,我累死了!”
自那天之后,三刀开始闭门不出,潜心修炼。尽管期间多次被杨根宝所扰,但久而久之,这杨根宝似乎也是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放弃了。
又或者,他觉得自己儿子尚还年轻,所以不想给予太大的压力吧。
而不管是何原因,杨根宝最终还是自顾自地干起了农活。且不论是中饭还是晚饭,三刀要吃就吃,不吃杨根宝也不会叫他。
如此过了近半月之后,盘坐在房内的三刀终于感觉突破的时机要到了。同时三刀也颇为纳闷,何以此番的修炼速度会变得不快反慢了。而且自己如今还是以先天灵体之躯修炼,按照自己之前所想,就纳灵期和炼体期这两个微不足道的门槛境界,想来只要潜心修炼,怕是无需几天即可突破。
但眼下算来,这两个境界却是已足足耗去了三刀近一个月的时间。想那之前,三刀即使无心修炼都可偶然突破,如今闭门潜修加之灵体辅佐,却反而拖慢了进程,这自是让三刀有所不解。
好在今日终于有了突破的迹象,如此也让三刀稍稍泛起了一抹愉悦。
这日晌午,艳阳高照。杨雨晴还在丝织厂工作,杨根宝吃过饭就举着锄头下地了,屋内除了三刀空无一人。
经过连日以来废寝忘食般的苦修,三天终在今天觉得浑身上下灵气充盈,是到了突破炼体的时候了。
眼下的三刀闭目凝神,赤裸着身躯盘坐于地板之上。而随着功法的运转,三刀的肌肤之上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汗液。且随着汗液流出的还有一丝又一丝漆黑污秽之物。
这些无疑都是积攒在杨二郎这具身体中的杂质和毒素,随着修为的突破,这些杂质和毒素也将在灵气的灌输下被排除体外。
一阵又一阵的恶臭开始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毫无疑问,杨二郎的体内确实积攒了太多的杂质和毒素。仅仅片刻,他浑身上下就已遍布污垢。特别是他的脸上,眼下更似爬满了一脸的蛆虫一般,恶心至极。
且不得不说的是,早在前些日子三刀就已开始利用金针为他的脸上疏通经络和排毒活血,但眼下看来,杨二郎这张脸上所积攒的毒素和杂质还真是多得难以想象。难怪这些青春痘会如跗骨之蛆一般久治不散,还越发增多。
不过今日之后,相信这一顽疾也就应该不攻自破,不治而愈了。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三刀感觉自己的体内已不再有任何的杂质和毒素排出。而这房间之中则已臭气熏天,堪比粪池。
在这般煎熬之下,三刀最终心中一横,硬是准备直接冲击炼体期的最后瓶颈。
一大片的乌云忽在这时于杨家坝上空骤然而现。仅一转眼,之前的晴空万里竟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却是乌云密布,雷电滚滚。
望着那乌云之中翻滚的雷电,杨家坝上的村民顿时面有困惑起来。
明明,今天该是晴空万里。
杨根宝和几个同样在地里农作的村民一见这天色,急急忙忙就扛着锄头准备往家中赶。他们一边走,一边说:
“啊呀,大好的天,咋说变就变了呢!”
“谁知道啊,这天,怕是要下暴雨啊!”
“下点好,凉快!”
“我瞅着不像。怕是光放屁,不拉屎啊!”
……
三刀这时候已经突破在即,他显然也察觉到了外界天气的骤变。且糟糕的是,他并不认为那是一场普通的雷雨。
他紧紧蹙着眉头,眼睛则始终没有睁开。在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外界天气的动态后,他不由得脱口一怒,道:“他娘的,别是逆天劫雷,来他妈劈我的!”
逆天劫雷,又作神罚。只因修仙一途乃窃阴阳,窥天机,握命数,掌轮回之逆天大道,故遭天所斥。凡有修仙者参悟天道,得莫大造化,修无上神通时,天便降雷,以作罚处。
三刀记得他遭遇的第一道逆天劫雷是在他达到所修功法混元无极的第五个境界,玄极期的时候。当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可谓风云变色,天昏地暗。
那个时候他一共挨了三个劫雷,最终休养了两年才算是缓过了神。
若是眼下外面那动静真是逆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