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三刀这个伙计,李珍珠在店里通过一天的观察,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但如果说要让这个男人做她的女婿,那李珍珠却是觉得还有些勉强。
而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继母,三刀除了尤显好奇之外,心中也是有着不少的小心思。倘若如当日张丰所说,让李珍珠做三刀的丈母娘,三刀虽觉不错,却也竟感那么一丝遗憾。
这种遗憾或是他内心的小小邪念在作祟。毕竟对于美颜之人,恐怕很多男人都会有着相同的企图,三刀自然也不例外。但这种想法他也只能在心底想想,非但不能说,还不能表露于外。
虽说李珍珠只是何秀秀的继母,两者之间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毕竟二人还是有着母女之称的,若让何秀秀发现其对她的继母都有垂涎之意,那三刀实在不敢想象那时的何秀秀会是怎样的表情。
大约是在晚间六点,三人刚刚坐下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沈寿年来了。这个再度被他婆娘叫嚷着骂出家门,立誓要不到钱就不回家的男人再一次背着双手满脸无奈地走进了悯生堂。
他像是早已习惯般的浅声一叹,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餐桌前的李珍珠。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像是打翻了的调味瓶一样,显得复杂多变起来。
最终,倒是坐在餐桌前的李珍珠率先开了口,“你是~秀秀的表姑父?我是不是欠你钱了?”
沈寿年翻了翻白眼,叹着气说:“可不是欠我钱了,都欠了一年多了。你当时还说,要把这个店抵给我呢!”
“哦哦,多少钱?”
“八万!”
“哦,没事,我这就给你!”李珍珠说着已是扭头看向了何秀秀,“去给你表姑父取去!”
何秀秀瞥了一眼李珍珠,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不会自己去?”
“我得留下来替你把把关啊!”
“这个店还要你把关?”何秀秀说着忽然觉得李珍珠的神色稍有不对,那嘴角扬起的笑容在她看来显然是别有深意。于是乎,何秀秀立刻想到了李珍珠话里的意思,她的脸在那一刻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你瞎说什么呢!”她尤显羞涩的站了起来,随即疾步匆匆得出了门。
“取十万给你表姑父,得给她利息,密码是你爸生日!”
何秀秀听见从身后传来的李珍珠的呼喊声,但她没有停下步子,只是应声点了点头,“知道了~”
沈寿年这时候‘嘿嘿嘿’的笑了。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李珍珠,又似乎有些不屑地瞥了几眼三刀,接着他说:“我就说珍珠有本事。都是我那婆娘,非催着我来要。不然,这钱我是打算留你这投资的!”
李珍珠浅笑着没有回话,沈寿年见此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的回头对李珍珠说:“珍珠啊,记性好点了没?这么些日子,去哪赚了这么多,也给我说说啊!”
闻言,李珍珠淡淡一笑,粉红的嘴唇里轻轻地飘出了两个字,“澳门!”
……
何秀秀离开了半个小时才回来。而在这半个小时里,李珍珠并没有接连不绝的对着三刀问这问那。她只是问了三刀一个问题,‘会赌钱吗?’
三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李珍珠这个问题,因为这很可能是李珍珠择婿的一个标准。赌钱显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是一种陋习。甚至,是一种犯罪。可李珍珠自己本身就嗜赌,所以,这个问题在三刀看来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沉吟再三,最终三刀选择了如实回答,‘略懂一二’。
他的回答莫名引起了李珍珠的兴趣。于是,当何秀秀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所看到的画面是,花三刀和李珍珠正在餐桌上摇骰子,并且,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满满一瓶的白酒。
“来,三个五!”
“四个二!”
“四个二?你有四个二?”
何秀秀进门就听到了这样的叫喊声。她简直难以置信却又像习以为常般垂头一叹。她看看已经撸起袖子兴致勃勃的李珍珠,又看看略显尴尬的花三刀,最后耷拉着脸不声不响地坐回了餐桌。
一见回来的何秀秀,三刀立马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嘿,你后妈可真有意思!”
的确。三刀觉得自己真的太琢磨不透眼前这个女人了。她看来高贵,典雅,风韵犹存。可恍惚间会让人莫名觉得冷酷,凌厉。最扯淡的是,她居然毫不在意一个女人该有的素质和气质。
她的高贵和典雅似乎只存在于她的外表,而她的内在则像是一把冰封的利刃一般,隐隐发寒。可她所表现出的,却又像极了一个街边赌徒,甚至是那种泼皮混混。
三刀自认也见过不少的女人。可这种,她无疑是第一次见。
其实对于赌博,三刀还确实是一知半解。像这种摇骰子他就更是迷迷糊糊了。只记得大概是在15年的时候,三刀去过几次酒吧,在一个酒侍的陪酒下,他学会了这种所谓的猜点吹牛。
如今修为突破到了炼体期,方圆一里内的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自己的感知,更别提是近在眼前的这几颗骰子了。但为了赢得李珍珠的好感,三刀自然不会‘赶尽杀绝’。不过很快,李珍珠似乎就发现了三刀的谦让。
她呵斥三刀,酒桌无大小,赌场无父子。于是乎,这个让三刀琢磨不透,名叫李珍珠的女人,在一连输给三刀二十七把骰子后喝下了一斤半的白酒,最终醉倒在了悯生堂内。雷打不动,炮轰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