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的时候三刀还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或许,确实是他天生的正义在作祟。又或者,同为医者,他无法苟同那名医生的职业道德吧。
在回去的路上,何秀秀看着一脸沉默的三刀不禁带着调侃的语气问:“怎么了,是不是自己给人看病没收过红包,所以气不过?”
“当然不是!”三刀有些激动地说。
“那干嘛!”何秀秀微做好奇地问:“给医生送个红包不是很正常的事?况且还是要给自己做手术的医术,那能不给吗?再说了,一个愿给,一个愿收,有什么值得你不高兴的?”
“一个愿给,一个愿收?”三刀蹙着眉头反问了一声,跟着又说:“真是这样?”
何秀秀顿了顿,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嘴唇开合了片刻,愣是不知再说些什么。
沉默,一时间又毫无征兆地侵袭而来。
……
回到房间,三刀开始面有肃穆地盘坐在了阳台。他已经不在为之前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耿耿于怀了,他觉得他此刻恐怕应该得想想贾三彪子那四十万的事情了。
尽管他认为何秀秀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管,但自己承诺出去的事情,他还是想自己去完成。毕竟他是个男人,而且,三刀从不认为自己说过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他东想西想,随即又把一切都想到了他那一身的修为和神通上去了。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只要自己的修为和神通尚在,任何事情对他来说就都不是事情。
所以他开始怪起了老天,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让他渡过了天道九重劫雷,却又不让他成神入圣。最后他开始怪起了自己,他不明白当初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清心寡欲的苦修了一百多年,结果自己把自己害得一无所有。
他想着想着就有些惆怅了,惆怅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悲哀了。紧接着,他就开始自言自语地埋怨了起来。
在这一个寂静的晚上,可能没有人会想到,在这座偌大的金城市里,有一个活了百年自认为神的男人,在阳台足足埋怨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走近卫生间时,三刀从镜子里看到了两个真材实料的黑眼圈。他这才相信,现在的他真的就是个凡人。他懒懒散散地刷了牙,洗了脸。他疲惫不堪地在楼下面馆里吃了一碗青椒肉丝面。他一动都不想动了,他怕自己走着走着可能就睡着了。于是他选择站在了小区门口等待何秀秀的到来。
三刀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迷迷糊糊地等了多久,反正何秀秀来的时候,他已经依着小区门口的一根柱子半梦半醒了。
“你晚上干嘛了?”一见上车的三刀脸上挂着的那两个黑眼圈,何秀秀顿时脱口而出,“做贼了?”
“我~”三刀沉吟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何秀秀,他本想随便回复一声,但在看到何秀秀的面容时,他立马一个激灵坐直了腰板,“你晚上干嘛去了?做贼了?”他满是惊惑地说。
“我~”何秀秀沉吟着没有立刻开口。此刻的她其实和三刀一样,都挂着两个货真价实的黑眼圈。至于昨夜的他们,或许,亦是一样。
来到悯生堂所在的巷子口,三刀和何秀秀老远就看到了店门口站着四个人影。待得走近一看,确是之前带着儿子来此看过精神疾病的中年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来装宽带的工作人员。
打开店门,三刀将夫妇二人以及他们的儿子带进了内堂,何秀秀则将装宽带的工作人员迎进了店。
夫妇二人的儿子叫刘腾,上次被三刀施针治疗之后回到家里确也消停了一段时间。如今虽还没有恢复原来的活泼朝气,但至少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发疯着魔了。想着三刀之前的嘱咐和他的医术,故而夫妇二人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三刀在将三人带进内堂后并没有立刻为刘腾治疗,而是慢条斯理的和刘腾闲聊了起来。他先是询问刘腾如何看待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接着又问刘腾如何看待有关互联网新兴行业的前景。
刘腾对于三刀的询问感到又惊又喜,他沉吟了许久,像是在组织着有些杂乱的语言,然后他说:“互联网,将以改变一切的力量,在全球范围掀起一场影响人类所有层面的深刻变革。人类正站在一个新的时代到来的前沿。对于互联网,人类未知的远远大于已知。它所引动的变革,无疑将是时代性的。”
他在说完这些时看到了父母的神情显得呆滞不已,同时他也在三刀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于知音般的赞赏和激动。
在片刻的沉默下,他继续说:“我觉得,在不久的日子里,通讯设备必然会率先出现时代性的改变。那或将是迎合互联网时代到来的一种突破。届时,新兴互联网行业也将以此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狂潮期。而对于互联网行业的兴起,那无疑已是一种必然。对于这一点,网游以及马总的阿狸baba已然正走在成功的前端!”
“马总的,阿狸baba?”三刀在听到这里时不由得轻声嘀咕了一句。曾经潜心苦修时,他对外界的时代格局还是有所了解的。马总和阿狸baba,那无疑是他最为印象深刻的。
刘腾看了看三刀若有所思的面容,跟着却未在开口说些什么。三刀出神了那么一会儿,继而从箱柜里取出了惊鸿并对着刘腾说:“非常有见地的想法和远见。”随即三刀又看着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刘腾父母说:“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