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想要反抗,可林玉安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一双手明明软若柔荑,此时却如同一把钳子,紧紧的禁锢着她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跟着你进了书房,你敢在这儿动我?你疯了吧!”
不错,还没有丧失理智。
林玉安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可落在齐氏的眼里,要多邪气就有多邪气。
眼前这个人,好像……好像从余嘉没了之后就越发的疯狂了,做事不可理喻不说,给还总是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有点像……像余嘉!
齐氏的瞳孔猛地收缩,恐惧的看着林玉安。
一个中邪的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失了心智的人最是可怕!
“你是不是……是不是中邪了,我警告你啊,靖南王已经没了,你还有三个孩子,你若是疯了,他们的下场会特别的惨,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惊恐神色,林玉安心里生出一种格外舒畅的快感,“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我过,有没有觉得自己害人无数,费尽心机,还是得不到在别人身上看起来那么随意的东西?”
林玉安的刀子在她脖子上轻轻的刮动,自己平日里用心保养的肌肤此时有些火辣辣的,齐氏想要往后退,却避无可避,林玉安没有给她留一点点后路。
“说!你害了多少人,虽然我心中有数,但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齐氏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魔了,你把刀拿开,离我选点!”
谁知道,那把刀却更近了,紧紧的压着她的喉咙,仿佛只要她再激怒林玉安,那把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她的喉咙。
恐怖终于彻底占领上风,林玉安能感觉到,齐氏浑身发抖,目光惊惧。
“很好,这就好了嘛,你乖乖的听话,不要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多好。”
齐氏几乎要落下泪来,她轻轻的点着头,不敢多用一丝力气,怕那把刀陷入自己的肌肤。
“我……我说,你把刀拿来,我说!”
林玉安却突然没了耐心,刀子用力的一压,殷红的血从齐氏柔嫩的肌肤上渗了出来。
“是,是我对姝姐儿动的手,我说了,你你放开我!”
林玉安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不要等我把耐心都磨尽了,你才后悔。”
她说的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院子里的花来了,衣服该做新的了,那样的随和。
齐氏的眼泪总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脖子上的疼痛,还有心里真正的恐惧。
当一个恶人遇见比自己还要可怕的人,威力就消失了大半。
“是我,那又怎样,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有因才有果,倘若不是他们那样对我,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你那个伪善的外祖母,做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想以此来掩盖自己曾经做什么事?”
齐氏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的睁大了眼睛,望着不知名的黑暗处,喃喃的说着:“是啊,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件事还是像一根刺一样,它扎破了皮肉,长成了肉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以为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却不知道,那道伤疤用另一种形式存在从来没有正真的愈合过。”
林玉安自认自己不是来拯救天下的圣母娘娘,她没有资格劝齐氏善良,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齐氏看的选择,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没有经历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她爱的人在意的人。
“可是三舅舅哪里得罪过你?薇表姐又哪里得罪了你,姝姐儿哪里得罪了你?一桩桩一件件,你说是别人先害你逼你,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人是怎么害的你!”
听着林玉安的话,齐氏面目狰狞,紧闭双眸,逃避般的错开林玉安的视线,自顾自的摇着头。
“要不是因为那个王徐氏,我怎么可能会失去我的儿子,他有什么错?王徐氏那个老妖婆。在我怀着我的长子的时候就往我屋里晒塞人,她可曾想过我的心在滴血!你来质问我?林玉安,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娘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玉安垂下眼睑,静静的听着齐氏似抱怨,又似是诉苦,是控诉的声音,心底却是犹如伤疤从新被揭开,血肉模糊,满目疮痍。
“你母亲可是我那老妖婆的宝贝小女儿,老妖婆对她有多好啊,我刚进门的时候都羡慕她,有个这样的母亲疼着她,宠着她,结果呢?你母亲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不顾世俗,不顾亲朋的阻拦,哪怕是和老妖婆闹翻了,也要嫁到林家去,千辛万苦,就为了去做一个姨娘,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我是你外祖母,只怕早就把她掐死了!”
“可我母亲没有害过一个人,而你满手的血腥,凭什么来说别人?”
齐氏被她一句话堵住,竟然无法反驳。
是啊,只有她满手鲜血,是个无法饶恕的罪孽,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认知。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颠倒黑白也没有用,王家的人都该死,让我不好过,你们就都别想好过!”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你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真是拜你所赐,我才发现做个常人也如此的难,我不想和谁结仇结怨,偏生你要这样纠缠,好啊,你也设身处地,想想我该杀多少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