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着门讨好的叫旁边的狱卒过来,怀里摸出仅有的二两碎银子给了他“官爷,我想见你们少尹赵大人,烦请通传一声。”
狱卒将那二两碎银子纳入怀中,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见我们少尹大人,哼,老实在牢房呆着吧你!”说罢转身继续去打盹儿。
秋荻急了,高声叫道“求求你了,官爷,我是他的朋友,你去通报一声,他一定会来见我,到时候小人一定重谢大人。”
狱卒被打断睡眠,不耐烦的拿起皮鞭一鞭子抽在秋荻手上,喝骂道:“别吵吵,大爷正乏着,你个穷鬼怎么会是少尹大人的朋友,再胡说八道可就不是抽你的手了。”
秋荻咬着牙,看着手上的血痕,心一横,冷声道:“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不信一世裤穿窿。”
那狱卒大字不识一箩筐,听不懂秋荻在说什么,正要再赏她一鞭子,一个阵掌声响起,伴随掌声的是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好高的志气,好大的口气,好肥的胆子!”一个身着官服面色白净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狱卒忙跪下行礼,口称少尹大人。
秋荻脸色一白,慌忙低了头。
赵雨林走近她,威严的说道:“终须有日龙穿凤?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定你个谋反之罪绰绰有余?”
秋荻低头不语,她没有害怕,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一定会保护她。她只是不敢见他,十年了,她无数次躲在街角远远的望着他打马而过,却从来没有勇气上前叫他一声哥哥。
“抬起头来。”赵雨林命令道。
秋荻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哥哥,可能都认不出她了吧,十年了,她从一个遇事只会哇哇大哭的小丫头,长成了不男不女胆大包天的假小子。
赵雨林眼中写满了震惊,忙命令狱卒把牢门打开。
天香楼的上等包间里,秋荻对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大快朵颐,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赵雨林心疼的看着她,不时的往她杯子里倒水,柔声说道:“芦儿,你慢点吃,不着急。”
酒足饭饱,兄妹俩却相对无言。
赵雨林打破沉默问道:“芦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一直派人在寻你,连你娘亲的老家也派人去寻过,始终都没找到,没想到你就在洛安城。”
秋荻苦笑:“我现在叫秋荻。我过的挺好的。”她站起身低低道“我该回去了,爹要担心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赵雨林知道她不愿意让他知道住址,便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自己雇个马车回去。秋荻也没客气,大大方方收下了,她可不会假模假式的嫌银子咬手。
临分别,秋荻终于开口:“哥哥,你多保重,我挺好的,不要担心,你念着我,我都知道。”
赵雨林点点头,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以后有事就跟我说,不要倔着,我是你哥哥。”
秋荻咬着唇,低头离开。她没舍得雇马车,靠着一双脚走回去,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爹和慕容白却都不在家。秋荻心慌了,早上刚抓走她,难道那些狗东西一天还来巡两回,把爹和猪头都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