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听了后,便知道杨春燕话里面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都是小事,不值得一提,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柳汐姑娘的伤能够赶快好起来,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地照顾她那么久。”霍母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杨春燕不再说什么,跟霍母告别了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霍衍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起初杨春燕还没注意到,把心思都花在了柳汐的身上,想着能不能查出来柳汐到底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直到杨春燕发觉霍衍深的不对劲后,仔细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霍衍深已经这个样子有一段时间了。
杨春燕以为是酒楼里出了什么问题,在一日霍衍深泡脚发呆的时候,杨春燕凑上去问道:“你最近可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说出来会好一些,况且我说不准会有什么法子呢。”
霍衍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深邃,他盯着杨春燕看了半天,突然开口:“这段时间里,铺子里忙吗?自己可还应付的过来?”
杨春燕一愣,本是自己问霍衍深怎么了,怎么这会子霍衍深倒反过来问自己了?
“也没什么忙的,我每日过去也就是在一旁看着,铺子里有大姐还有管青石头他们,人手够用了。”
“那就好。”霍衍深听了杨春燕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屋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杨春燕越来越觉得霍衍深不对劲,她在霍衍深身边坐了好久,硬生生地看着霍衍深发着呆,到最后,杨春燕实在是忍不住,开口:
“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这几天,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霍衍深看了杨春燕一眼,淡淡一笑:“娘子这时说的哪里的话?我这几日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心神不宁?”
杨春燕瞪了一眼霍衍深,自从柳汐受了伤之后,霍衍深就是这么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难道……
“我看你是在柳汐姑娘受伤才有些不大对劲……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不该催着你把柳汐姑娘送走,若不是送走的事情,柳汐姑娘想必也不会受伤。”
杨春燕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她宁可自己是多想,也不想从霍衍深的话里面听到肯定的意思。
“娘子莫要多想。”让杨春燕气馁的是,霍衍深既没有肯定自己的这个说法,可也没有否定,只是拿一句淡淡的话来搪塞杨春燕,随即便起身,把脚底的洗脚水端出去倒掉。
看着霍衍深的背影,杨春燕第一次觉得有些心慌,她坐在床边呆呆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带着重重的心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柳汐要离开的事情,左邻右舍也稍微有些耳闻,后来柳汐受伤的情况,霍母也没什么可掩饰的,这一天,一直很喜欢柳汐的王婶婶来到了霍家,还带来了几只老母鸡,说是要给柳汐补补身子。
自然是杨春燕出来迎接,王婶婶看到杨春燕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上绑好了的几只老母鸡交给了杨春燕:
“这是自家养的,用来给柳汐姑娘补补身子,也给你娘补补膘,看看你娘,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柳汐姑娘,人都憔悴了许多。”
杨春燕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收下:“多谢王婶婶记挂,王婶婶不愧跟娘是最亲密的,想的那么周到。”
王婶婶见到杨春燕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对自己记挂在心,又想着霍母跟自己私底下里说过,说纳妾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所有人以后都不再提了,王婶婶也就没有必要再拿这件事情来膈应杨春燕。
“燕儿啊,之前发生的事,王婶婶我心底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若是我做错了的事情,那我就一定会道个歉,今日就算是我来给你陪个不是,以前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王婶婶,您说这种话可是折煞我了,您是长辈,说到底也是为了我们家着想,哪里还有什么赔不是一说。”杨春燕一边说着,一边引着王婶婶来到了柳汐的屋子,替她掀开了门帘,开口:
“柳汐姑娘就在里面,想着娘也在,王婶婶进去说说话吧。”
“好好好,你去忙你去忙。”王婶婶见到杨春燕也并没有把自己的那天的过错放在心上,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高兴地笑着,一头钻进了柳汐的屋子里。
没过一会子,杨春燕刚把那几只老母鸡放进自家鸡圈里面,准备拿一些小米撒给它们吃的时候,霍衍深回来了。
看到霍衍深回来,杨春燕连忙放下手里面的簸箕,快步走到了霍衍深的面前,关心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霍衍深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看看”,便看了一眼柳汐屋子的方向,开口:“柳汐姑娘的伤好了些吗?”
“好了一些,这几日我都是看着她把药喝下去,也许是郎中先生新换的药方效果比较好,这几天我看恢复的还不错。”
“嗯,我进去看看。”霍衍深看都没看杨春燕一眼,径直朝着柳汐的屋子里走了过去。
杨春燕神情暗了暗,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走进柳汐的屋子,霍衍深便看到柳汐正在霍母还有王婶婶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有些艰难地走着路,看到霍衍深进来之后,柳汐一个高兴,脚底下没有站稳,膝盖一弯,便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眼看着霍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