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杀人犯?
像叶安安这样的人,看似成日笑眯眯一副平易近人的好模样。心底却是冷冰冰的,好账坏账都一笔一划记得清清楚楚。
旁人若待她好,她便待旁人也千好百好。
旁人若待她不好,她可以置若罔闻。
旁人若是敢坑她,她定是要找机会把那人坑到怀疑人生。
若是遇到极其难做之事,她也能狠下心利用他人。
叶安安不算是个坏人,却也是不是个好人。
上辈子见惯了花红柳绿,纸醉金迷的人生,见多了甜蜜热恋的情侣感情破裂。
她冷眼看着一切,渐渐的对感情没有自信和憧憬。
对于叶安安这样的人,只有对她掏心掏肺的好,用尽性命去爱她,才能够撬开她龟缩的壳,让她真正接受他。
可这世间,除了父母,又有多少人会豁出性命对另外一个人好呢?
所以当司马长平对她千般讨好时,叶安安会有些感动。
他是真正的清朗少年郎,不染杂质,清风霁月。
可惜,他喜欢的不是叶安安。
叶安安想,自己怕是没福气吧。
好男人本来就不多,遇上的为数不多还不好她这一口qaq
不过想想拓跋钰现在整日满脑子都是她的“清哥哥”的花痴样子,叶安安又觉得做个单身狗也挺好。
若是真喜欢上一个人,那便是要把心掏给他的。
一个人若是连心都守不住,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叶安安晃了晃脑袋,与其想那些情情爱爱的,还不如想想怎么回家,怎么阻止女主上线来得实在。
……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疾驰出城,驶到都城城郊之外的一处偏僻宅院之前。
车夫从怀里举出一块令牌。
看门的下人见状鞠了一躬,将大门打开。
马车缓缓驶入院中停下,便见管事的匆匆走到车边,弯腰恭敬道:“恭迎大人。”
车夫跳下马车撩起帘子,露出里面一张妖艳的脸庞。
唐怀缓缓睁开眼,起身下车。
他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施施然立于车前,摩挲着扳指。
“人呢?”
管事侧身引路,低声道:“人在里面,大人请。”
唐怀随着他穿过长庭来到偏院一处简陋的房屋中。
管家按下墙上的一块空砖,墙面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隧道。
管家执灯走在前面引路,拐了几个弯后便豁然开朗,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
一个身着僧袍的身影端坐其中。
他双脚被铁链束缚,不紧不慢的敲着木鱼,赫然是对外宣称已经云游四海的惠觉大师。
唐怀一展披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望着闭目念经的惠觉,眼神轻蔑,声音如刀削般尖锐刻薄:“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呐,倒真是佛祖心中坐,万物皆成空。在清冷破败的环境,饿了三天,依旧能静心礼佛。”
惠觉似乎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到来一般,依旧不紧不慢的喃喃念经。
唐怀也不介意,他松靠在椅子上,微微歪头望着他,眼神戏谑,声音悠悠然。
“大师不想见到咱家没关系,咱家同样也不想见到你。只要大师告诉咱家,那日同永安公主说了什么,咱家自然不会再留大师做客。”
僧院虽然看似平静,但实际外围皆是重重高手,那日叶安安进了僧院,暗卫无法潜入只能无功而返。
然而那日叶安安被惠觉大师请去喝茶之后,便一反常态的三天两头往僧院跑。
唐怀心下确定,定是惠觉同她说了什么十分重要之事,才会让叶安安这么迫切的想要再见他一面。
唐怀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的人,他想要掌握叶安安的一切。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有越来越多的迷雾阻碍在他们之间,将叶安安推得离他越来越远。
唐怀皱了皱眉头,见惠觉依旧静坐在那,一副虚假伪善的模样,他便心生厌恶,眼中渐渐暗沉,唇角掀起一丝嘲讽。
“都说大师是悲天悯人,心系苍生。可咱家却知道大师只是个天性薄凉的石头心肠。”
“当年即便一个怀胎八月的夫人跪在雨中苦苦哀求,血流满地,便是看门的下僧都不忍,大师依旧能坐在寺中泰然自若,视如无物,当真是得道高僧。”
最后几个字像是狠狠嚼烂了从口中吐出一般,浸透了憎恶和痛恨。
木鱼声停下,惠觉缓缓睁开双眼。
唐怀眯着眼望着他,这么多年过去,那双眼睛依旧不含丝毫感情,平静淡然,像是一滩泉水。
那么的,让人厌恶。
“施主戾气太重,杀伐太多,还望早日放下心中怨念,积德行善。”
“杀伐太多?”
唐怀听到这话嗤笑,“这话从大师嘴里说出还真是可笑至极。一个杀人犯,居然去劝另一人放下屠刀。”
他目光幽森,像是望着一潭死水:“你眼睁睁看着我娘倒在血泊之中时,怎么没想过积德行善,普渡众生。”
见惠觉沉默不语,唐怀也懒得同他废话,起身道:“大师是修行之人,咱家也不会同你动粗。你便留在这里吃斋念佛,解救苍生吧。”
他一挥披风,转身朝密室外走去。
“执念未消,一心成魔,人间百年,地狱游魂。”
惠觉大师望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轻叹一口气,缓缓再次敲响木鱼诵经。
只愿上天有好生之德,解救苍生,还人间海晏河清,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