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魔皇陈洛阳之后,剑帝王健终于也现身。
南云山一带,同一时间,云集一皇三帝。
四人分处四个方向遥遥相对。
只是他们的存在,就让周遭天地充满压抑的氛围。
连一向迟钝的苏夜,这时都停手,不再同司怀飞、流云子争斗,而是拿眼睛打量四方。
司怀飞同流云子二人,也不追击,趁机跳出战圈外。
如擎天支柱般的剑光消失,现出一个二十四、五岁年纪,面容坚毅,气度平和的青年,正是剑皇首徒,正剑司怀飞。
太极图消失后,则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来,却是太乙道宗现任掌教流云子。
“又是两正两邪聚首,今日一战,恐怕更要胜过当初四帝对决,结果将正式决定此次南征伐魔的成败气数。”流云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此前,在粤北天虹山,女帝、夏帝、剑帝、阳帝四大武帝展开一场二对二的大战,场面极为骇人。
最终以阳帝负伤,剑帝罢手告终。
如今不见阳帝,却有声威更隆的魔皇圣驾降临。
魔教看来是打算在自家总坛以外,一战定乾坤了。
司怀飞目光沉静。
这一场大战里,他们师兄弟五人命途多舛。
四师弟解星芒刚刚由剑帝、流云子送回,但断了右臂不说,眼下仍重伤不醒,兵凶战危之下也无暇全力救治。
三师弟聂华、五师弟石镜落入魔教之手,生死未卜,凶多吉少。
二师弟项平之前有言尝试救人,但最终同样断了音讯。
司怀飞眼下还没从大夏皇朝那边得到石镜脱逃,项平、聂华身死的消息,但之前传来的一个个坏消息已经让人心头极度沉重。
不过这青年虽然内心深藏焦虑,但冷静如常,不急不躁,没有暴怒,也没有气馁。
“魔教似为追击剑帝和贵派而来。”司怀飞轻声道。
流云子颔首:“魔皇心高气傲,王居士挫败魔皇师弟救下我等,魔皇要找回这个场子,我等不可能置身事外。”
诚如他所言,太乙道宗稍有异动,打算退却,本已停手的“鬼龙”苏夜,视线便重新看了过来。
六龙皇辇上,更是有一道仿佛凝练成实质的乌黑目光,向他们这边扫来。
太乙道宗众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唯有风雨声响起,才让道门众人心头的压力略松几分。
王健此刻手中依旧无剑。
但其一身剑意冲霄而起,随着他每向前行一步,便强盛一分。
并非锋芒毕露,而是其人所经之处,越发风骤雨急,令人仿佛身处海边,目睹惊涛拍岸,飓风登陆。
山呼海啸之间,大自然的天地之威不可阻挡,将陆地吞没。
他现身后,正是走向女帝燕明空。
六龙皇辇上,宫殿外,魔教几大元老,都神情凝重。
“你们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王健不肯参与围攻吗?大首座不动剑,他也无心继续为敌,如今怎得又改了主意?”四长老柴翰眉头紧锁。
五长老谭云生轻声道:“剑帝向来有口齿,言出必行,并非朝令夕改,言而无信之人,他此来,或许另有目的。”
“传闻剑帝先前曾中土挡道,面见教主。”三长老王默峰言道:“之后两人没有动手,剑帝便即退去,如今突然现身,或许和那时的会面有关。”
柴翰微微回首,望向身后大殿:“教主,又会作何打算?”
“静观其变。”二长老燕赵淡淡说道。
远方的女帝燕明空同样神色如常,波澜不惊,似乎不在意自己可能遭受两大武帝的围攻。
她只是视线从六龙皇辇上落下,移到剑帝王健身上,静静注视对方。
王健停下脚步,并未先同女帝开口,转而微微侧身,冲六龙皇辇点头致意。
“此前观陈教主之剑,王某略有所得,此刻欲同燕首座一战,还请陈教主成全一二。”
陈洛阳静静看着对方。
张天恒先前目睹王健出手击败王飞的时候,感觉没有错。
王健的剑,比起初见之时,当真略有几分不同。
其本身的剑意中,隐隐融入一丝那柄青铜锈剑的剑意。
此人于剑道之上,确实天赋非同凡响。
当初只是旁观青铜锈剑闪动光辉,甚至没能仔细揣摩,但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所收获,更融入自己的剑意中。
方才他没有第一时间现身,可能是在最后温养自身剑意,为再战女帝燕明空做准备。
听到剑帝王健所言,燕明空目光终于微微闪动一下。
不过,并不是看向王健,而是看向六龙皇辇。
其视线仿佛穿越空间,穿越大殿,直接落在陈洛阳身上。
剑帝王健于剑道上有所得,是源于旁观陈洛阳之剑?
另一边的夏帝李元龙同样目光闪动一下,望向六龙皇辇。
此前从不曾听说魔皇通晓剑道…………
“本座来此,不是为了看你们比剑。”大殿中,响起陈洛阳无喜无怒的声音:“不过无妨,不影响最终结果。”
他手指轻轻敲着座椅扶手:“但愿你们能给本座一些惊喜,而不是浪费时间。”
王健神色平和:“如此,多谢陈教主。”
说罢,其视线转而望向夏帝李元龙。
“还请陛下允我同燕首座公平一战,不要插手。”
夏帝李元龙威严淡漠的声音自平天冠的珠帘后传出:“如此巅峰对决,朕乐见其成,只要陈教主不插手,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