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琳这样说,全禄心中仍有疑惑,也不好再多言,只是一双眼,总是在小明玥身上打转,眸底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
夏琳虽然心中不安,面上却未表现分毫,她双眸无意扫过桌几上的点心,见每样都用了不少,猜测着全禄喜欢吃,便不动声色的对春曲吩咐道:“给全公公每样点心准备四封。”语毕便又对全禄道:“全公公,咱们这往皇都去,可能三餐无法准时用,给您准备些点心,饿了也能充充饥,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公公就先带着,对付着用用吧!”
全禄本一直纠结着对小明玥的熟悉感,突听夏琳这话,一时忘了心头的事,忙不好意思的笑道:“姑娘真是设想周到。”
夏琳腼腆的笑了笑,这时春曲拎了十二封点心回来,笑呤呤的对全禄道:“全公公,这点心是放您马车上吧!”
全禄看着这十二封点心,心中只赞夏琳是个会做人的,忙欣喜的点头并在前带路道:“是放马车上,姑娘跟咱家来。”
然后一行人随着全禄来到院门外,春曲将点心放进全禄的马车里,便跳下马车,随夏琳上了她们自己的马车。
云城距离皇都并不算远,骑马也就四天能到皇都,坐马车的话就慢上许多,他们赶了七日的路,终于进入皇都,这是夏琳第一次来皇都,因为存了一份好奇心,便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皇都很大,东南西北四条正大街笔直的往四方延伸,似是看不到尽头。毕竟是皇都,城内的建筑皆雄伟大气,与云城或红枫城那种以景出名,处处可见精致楼阁、别院的建筑不同。
经过这几天的赶路,夏琳此刻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晁帝派遣全公公亲自登门宣她入宫,应该是对她的看重,而非问罪什么的。只是这一路上,她旁敲侧击的向全禄打听消息,全禄始终不肯透露一字,神神秘秘的,令夏琳不得不更加慎重起来。
皇宫位于都城的中心位置,朱红的宫墙,金黄色的琉璃瓦,这是皇权的象征,下了马车,抬头望去,便见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的光芒。
全禄引领着夏琳从偏门入宫,往御书房而去,早在下马车前夏琳已经戴上了面纱,秋舞和冬吟陪着小明玥留在宫外的马车上。
待到猓全禄深深的看了眼夏琳脸上的面纱,最终还是开口道:“静姑娘,你这面纱?”
夏琳瞧明白全禄神情中的不解,便开口解释道:“因小女貌丑,怕惊吓了皇上,故此才戴上面纱。”
全禄听了解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夏琳道:“你且在此稍候,我进去通禀陛下一声。”
“是。”夏琳神情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静静退至一旁,等候晁帝的召见。
不过片刻,全禄回转,将夏琳引进御书房,夏琳随全禄进入御书房后,便一直微垂首,不敢四处乱看,一是怕失了礼仪,二来是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那位高高在上,掌握着他人生杀大权的帝王。
夏琳凭着记忆里古装电视剧中的行拜大礼,跪地向晁帝行大礼道:“民女夏琳,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御案前的晁帝看着下首行礼标准的女子,顿时怔了怔,便抬眼向全禄看去,却见全禄也是一幅茫然的表情,便知道这女子的礼仪并非全禄所教,敛去心中的诧异,晁帝亲切的笑道:“夏姑娘免礼平身吧!”
没有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怒气,夏琳这便松了口气,起身却依旧垂眸,表现出一幅恭敬的模样。晁帝自顾自的开口道:“宣夏姑娘进宫,是朕有事向姑娘请教。”
“小女生于山野之地,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请教不敢当,皇上有话问小女,若是小女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琳语气恭谦的开口道,心中却思付着皇帝的用意,莫不是想向她索要棉布的织造方法?若真是如此,她这算不算是倒了血霉!
晁帝可不知道下面的女子在想些什么,想到国库又要拔出一大笔银子,他便心疼的紧,因此语气也变的凝重几分:“夏姑娘,你给德妃做的那身衣裙,令朕记忆犹新,一件衣服可做两穿,这个想法可真是巧,朕想知道姑娘当初是如何有这样一个巧妙的想法!”
一听不是冲着自己的棉布织造方法来的,夏琳惊愕的抬头,猛然发现行为失仪,忙又垂下头道:“回皇上的话,小女素闻德妃娘娘勤检,谢小姐盛情相请,托小女为娘娘制衣,这件衣服必然要合娘娘的心意才行,所以便想到这个一衣两穿的法子,所幸制出来的衣服,还入得娘娘的眼。”
“姑娘想法巧妙,非常人可比,近日朕遇一件头疼之事,甚为烦恼,后经太后提醒,想到姑娘或许能为朕解决难题,这才派了人去云城宣姑娘入宫觐见。”知道夏琳是个极有想法的女子,晁帝突然生起一种莫名的信心,他觉得自己的难题,眼前的女子能解决。
这边夏琳的思绪已经转动起来,晁帝句句不离制衣,他找上自己定然是为了衣服的事情,而能令一国天子头痛的难题,还与衣服有关,会是什么难题呢!几乎是一个瞬间,夏琳似乎能猜到晁帝头疼的症结所在,却是不动声色道:“若能为皇上解忧,实乃小女之幸。”
夏琳不想表现的太过聪明,有时候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况且这皇宫还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一招不慎,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晁帝正打算开口说明原由,这时殿外响起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