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听云。”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我听到你来的声音很高兴,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否则何必冒险?”
容宿的声音像蛛网一样纠缠上来,他甚至不用开口,只要用那张脸看向她,秦绍就觉得脑袋里全是他的声音。
“我就当你是在乎我,你也一定会在乎我的。”
“他,爱上你了。”
“听云,我是说,我是——”
秦绍腾地一下站起来,她不听,她不想听,她不想想!
“父皇,儿臣想到一桩急事需要尽快处理,先行告退。”秦绍抱拳就要直接告退。
皇帝咳了咳,没来得及阻止,秦绍就已经退到大殿门口落荒而逃了。
“你也退下吧。”皇帝开口撵人。
他这边病还没好,想到容贵妃心口就堵得难受,再看到容宿难免想到不愉快的东西。
容宿叩了个头,他虽然是为监国一事而来,但秦绍已经自己料理妥当,不需他操心,他就只需要想想自己分内的安排就好:“陛下,容宿是来请罪的。”
皇帝脸色难看:“如果是贵妃的事——”
“臣不敢,”容宿惶恐叩头:“陛下家世,臣不敢过问。”
皇帝心里好受一点。
容宿年纪不大但脑子是真的很清楚,知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容贵妃出事这么多天都没有替她说一句话。
事实上,容宿也知道,贵妃此次已经彻底失宠,再救也是无用。
如果他真想报答这些年的照拂之情,还不如帮忙在宫中打点一些,别让贵妃幽禁时吃苦头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臣是替太子殿下请罪。”容宿叩头,在皇帝寝殿中待了许久。
……
坤德宫。
冯皇后喝下一碗苦药,脸色又红润两分,“陛下真这么问的?”
宫女跪在下连连点头:“奴婢在外间擦拭花瓶,听得真切,陛下脸色很不好地质问太子。”
“太子怎么说?”冯皇后勾起笑意,捏了颗杏干塞到嘴里,觉得格外得甜。
“殿下……”宫女表情十分困惑,哆哆嗦嗦地重复:“殿下什么也没说。”
皇后一颗杏干停在半途,随即冷笑:“他还真是胆大包天。”冯皇后丢了杏干,“本宫倒要看看他之后怎么收场!”
嬷嬷也在旁冷笑:“陛下最忌惮的就是僭越,太子这次真是太着急了。”
冯皇后勾起冷笑:“我早就说过,秦绍就是个绣花枕头,若非容宿一直给他出谋划策根本走不到今天。现在秦绍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还是因为容家局势不清不敢全信容宿竟然嚷着要娶山阳那个庶女,还急着揽权监国,这不惹出乱子了?”
“可不是,听说太子前脚去侍疾,容宿后脚就跟去求见,不过听起来太子似乎并不买账。”
皇后心情好,摆摆手嬷嬷上前赏了宫女一锭金子,让她退下。
“咱们要不要再使把劲儿,推监国的事一把,让秦绍彻底把陛下给得罪咯。”
皇后摆摆手:“不要插手,小心露了马脚。”
嬷嬷低头应是。
“只要嘉华不落在他们手里,本宫的身上就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为何要蹚这趟浑水?”冯皇后志得意满地端起茶盏,还问了一句毓灵婚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皇帝现在病得起不来床,但是对小女儿的事还是上心的,全部都按嫡公主的规制出嫁,已经比得上承安当年的规模了。
嬷嬷应了声都妥帖,还附耳道:“那位也是安分的,您放心。”
皇后满意点头,幽幽喝了口茶,一副尽在掌控中的模样。
没了嘉华又怎样。
“咱们就等着秦绍被斥责的旨意吧。”
坤德宫外,皇帝下旨的消息已经通传前朝,六宫得知消息得比较晚,但皇后还是第一个听到的。
“陛下……陛下允了,命太子监国!”
冯皇后手一抖茶盏摔洒在身上,滚烫的茶水逼得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咔嚓一声茶盏摔得稀碎,嬷嬷见状赶紧那手帕来擦拭,皇后甩甩手脸上难看极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什么都没解释吗?”
连解释都没有,陛下是怎么原谅太子的?!
“太子虽然走了,但容宿留下了,陛下还屏退左右与容宿密语了一炷香的时间,想必是容宿说服的陛下!”嬷嬷急着给冯皇后找借口,看着她被烫的通红的手指心疼地擦拭起来:“娘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头风是真的犯了:“嘉华这个废物,连一个容宿都搞不定!当初可是她自告奋勇说是能让容宿为本宫所用!”
现在呢?
美人计、反间计,没一个管用的,还把她自己暴露了,利落的全城通缉的下场。
简直是一步错步步错!
“娘娘冷静点,娘娘,咱们还有一只锦囊啊!”
皇后被烫得火辣辣地疼又气嘉华废物,现在说到嘉华留下的那只锦囊,心里不屑起来,漫不经心地摆手:“先打开看看再说吧。”
“是,”嬷嬷放下手上药膏,到隐蔽的地方取出一只锦囊,“嘉华姑娘说这是秦绍从前的错处,可以给他致命一击,您看……”
皇后提起几分兴趣扫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娘娘?”
冯皇后嘴角抽动,冷笑不休:“陛下果然早就看上了秦绍,早就想立他为储,竟还绕这么大的圈子让瑞王和德王世子陪太子读书。”
嬷嬷好奇地伸长脖子,皇后干脆把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