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把江氏从火场中救出,放到柱子底下的安全位置,随即和秦绍两相对峙,将嘉华困在中间。
猎猎火场作响,外面的王府侍从疯狂扑水救火。
嘉华冷笑:“凭你们二位,怕是还留不住我。”
“再加上我呢?”房顶第三次砸出一个窟窿,方昭然一跃而入,还带着一身水汽朝秦绍一拱手:“郡王,火场危险,您还是快些出去吧,这里有我二人就足够。”
“没有我,你们两个敢抓她吗?”秦绍背着手往前走半步。
方昭然脸色一沉看向容宿。
如非必要,容宿也绝不会让郡王以身犯险,难道……
“你到底是谁?”方昭然率先出手。
嘉华闪身后退将燃着的椅子砸向他,蹬上桌案就要顺着窟窿飞身离开。
哪知容宿一伸手,拽着她的脚腕把人摔了回来。
秦绍趁势一脚踩在她胸前:“大公主,束手就擒吧。”
“哼,蠢货!”嘉华眯起眼,掌心银丝一闪,胸口顿时射出密密麻麻数十枚银针。
秦绍早防她这一手,当即下腰避开,嘉华乘机起身,再度想走。
这次换方昭然抓住她的右腿。
“放肆!”她断喝一声,威势十足,方昭然手一软,竟叫她挣脱,飞身跃上窟窿。
“追!今晚绝不能让她逃了!”秦绍怒喝。
她今夜就要一个结果。
容宿二话没说,也翻身上去狂追不舍,方昭然紧随其后。
秦绍看了一眼江氏。
前世的她,只怕就是这么死的吧。
容闳不知刺客存在,便会误会是容宿逼死他的爱妻,以至兄弟反目成仇。
只不过今生因为她走出了容宿的金丝笼,成了站在前头的人,所以这次江氏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容闳恨得就是她了。
“虽然江泰该死,但你,罪不至死。”秦绍朝江氏走过去,打算抱她出去。
“嘭”地一声,有人使蛮力撞开了窗框。
“郡王!”容闳惊怒交加,差点对着秦绍拔刀。
秦绍示意他不要紧张:“你来得正好,江氏就交给你了,本王去追刺客。”
容闳抬头,这才发现自家不但被烧得乌烟瘴气,房顶还塌了大半,浓烟直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闳半抱起昏迷不醒的江氏,秦绍已经借力从房顶跃出,紧追嘉华而去。
嘉华纵然武功高强,但被两个高手围攻也是险象环生。
三人你追我逃,也在王府惹起不小风波,侍卫们看到追赶刺客的人是容宿,当即将弓箭对准嘉华,但她显然不是一个人冒险,又有不少黑衣人跃进王府接应。
“不要恋战!”嘉华低喝一声,立刻有黑衣人护送她离开。
“想走?”秦绍追来,一把夺过一名侍卫弓箭,唰唰两箭射落一人。她不疾不徐,边走边抽出箭壶里的羽箭,每一箭的准星都极好,压得嘉华喘不过气。
容宿站在墙上看着秦绍一步一箭,气势如虹,瞬间有些分神。
“听云……”他微不可查的喃喃没有任何人听到,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眼中郡王的英姿立即同高扎马尾的女孩分离开来。
他想什么呢,听云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怎么比也不能跟郡王去比啊。
“容宿!”秦绍大喝一声,一箭射向容宿面前。
容宿回神,伸手一抓握住羽箭,脚下用力一蹬墙皮都被他蹬掉三寸,跃高三尺,奋力一投。
他天生蛮力过人,这一箭穿透三人胸膛,只见嘉华惊恐回头,已然暴露在视线之中。
“你敢!”她万分惊恐,秦绍已经连搭两箭,第一箭射空,第二箭却直插入嘉华左肩三寸,让她惨叫着跌下院墙。
“追!”秦绍喝令。
可当容宿和方昭然追去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们布局周密,若非郡王今夜出现,只怕此人不会在府内弄出任何动静,就能逼杀世子妃。”方昭然道。
他也看出江氏会成为是容闳和秦绍之间的导火索。
“她逃不了了。”秦绍淡淡一笑,看了眼二人:“随我入宫吧。”
今夜,她定要了结此事。
容王院内,老王爷坐在树下摇椅乘凉,悠哉悠哉地喝了碗茶。
他没露面,身边周斌汇报说秦绍已经带着容宿和方昭然入宫面圣,而长子容闳却急着为江氏请大夫。
他摇摇头,略有些失望。
“王爷,昭和郡王如今党羽已成,您再不有所行动,只怕会后悔啊!”周斌劝说。
容王还是摇头:“再等等,本王也很想知道秦绍和大公主这番斗法,到底是输是赢。”
周斌迟疑一下。
坐山观虎斗是好事,但若错失良机只怕会后悔莫及。
“周先生还是把心思放在一点眉的身上吧,本王可不想再看到王府乌烟瘴气的一片。”容王坐起来,慢悠悠地走回房中,好似个悠闲垂钓的老翁。
皇宫大内,皇帝一日都在头疼,听说秦绍又在容王府放了把火,脑袋都大了。
“秦绍!你放火都放到容王府去了,朕真是太纵着你了。”
秦绍心里撇了撇嘴。
陛下还是念着和容王那多年的患难之情,她炸了江家,陛下就没什么火气呢。
“陛下息怒,火不是臣放的,是另有其人。”
皇帝挥挥手:“少给朕打哑谜。”
“是,陛下,臣请您召见大公主,再请太医为殿下诊脉。”
“你什么意思?”
“殿下此时受了伤,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