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的守卫都被征文先生打晕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悄然脱身,消失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穿着便装,未曾遮面。
她本打算向先生摊牌,但先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秦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捋也捋不清。
先生为什么要那么说?
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容宿对于先生来说就那么重要,比她还重要?
秦绍冷笑一声。
是她太高看自己了,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小女贼,怎么比得上容宿和他多年的情分。
“喵”地一声,瑞雪钻入她怀里,湿湿的小鼻尖在她掌心滑过,舔了又舔。
秦绍用力抱住瑞雪,挤得白猫喵叫一声,顺着她的肩膀嗖地窜上去,又试探着从后背绕过来,转到另一边肩膀,再用毛茸茸的脸蛋蹭着秦绍的脸颊。
她身上寒气渐渐消退,空余一声叹息。
“既然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秦绍攥紧拳头,“他就是个谋朝篡位的狗贼!”
“来人!”秦绍喊道,命人叫容宿过来。
“禀殿下,容四爷不在王府。”
秦绍皱眉,心里更气:“他去哪儿了?”
“听……听人说,四爷方才率人出城了。”
“出城了?带了多少人,可有容家铁甲军?”秦绍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郡王,容四爷托人送来口信!”有人禀报,来送口信的容宿身边新挑选的近侍大正,“四爷说郡王方才提醒的对,此事关系重大爷说要亲自前去主持。”
秦绍心里呸了声,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狗贼。
“他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又不重要了?”
大正摇摇头:“爷没说。”
秦绍挥挥手撵走大正,瑞雪优雅地朝她走来正想蹭蹭她的裤腿,秦绍就已经凌空一翻越过摆案,铿锵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
寒光一闪,剑如游龙。
秦绍戾气四射,啪地一声摆案被她劈成两截,瓷瓶碎得满地。
……
秋老虎格外烤人,任艺璇嘴唇干裂,哑着嗓子道:“差大哥,能给我口水喝吗?”
差役瞄她一眼,借下自己的水囊递过去。
任艺璇感激地接过,带着镣铐的手正想拔出塞子,就见一双手覆上来:“我帮你拧。”
差役的色手盖着任艺璇的手使力一拔,塞子噗嗤一声出来,其他人纷纷大笑。
任艺璇脸色又红又白,拳头泛起青筋,磨着牙喝下水囊里的水,而后啪地一声将它丢在脚下。
“你!”差役怒声。
“你捡起来呀,”任艺璇动了动脚尖,妖娆一笑。
她生的白净漂亮,纵是折腾了这几天还是一朵沙漠玫瑰,自然惹得差役心痒痒地,色笑着趴在地上:“捡,我捡。”
任艺璇微不可查地眯起眼,一脚踩在差役的背上。
“呼哟哟!”四周几名差役纷纷起哄。
那趴在地上的差役更是怪笑着抬头,看向任艺璇裙底,只觉得白衫一转,女人就骑在他背上。
他还来不及体会温热的体温,就觉得脖颈一凉,任艺璇手上的铁链死死勒住他的脖颈。
差役们纷纷拔刀:“你干什么?!”
任艺璇手劲一松,不是喜欢么?”
那个脸被勒得通红的差役怪笑着点头:“喜……喜欢,你们……你们别管!”
“哈哈哈哈,老赵原来你好这口!”几个人怪笑起来,也有人呸了一口,纷纷回原处休息。
被任艺璇制住的老赵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跨坐在他背上的任艺璇手上一使劲,笑容森冷:“你不是喜欢么,我让你下地府去喜欢!”她拔下老赵佩刀一击毙命,指尖一抖方才要挟老赵的那枚银针灵活地窜入腕上手铐锁中,咯哒一声,镣铐落地。
“不对!”几人中的队长腾地站起来。
“她脚上有镣铐,怎么坐在老赵身上的?”
几人当时的注意力都在任艺璇风骚的姿势上,哪里想这么多,现在发现已经迟了。
老赵的尸体在血泊里抽搐,手铐脚镣都拆解在地,任艺璇已经跑得不知所踪。
“留下三人看管人犯,其余人跟我追!”队长指着一串被压倒的草丛大喝一声。
流放这一条山路并不空旷,但三十多名差役明刀晃晃地冲出去还是十分吓人,其余的六名人犯也不断张望,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你们都老实点!越狱是重罪,抓住是要斩首的!”一名差役要挟。
“我们不敢,我们不敢,”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瑟缩着,忽然指着逃窜方向:“你们看!”
三名差役纷纷看向那边。
“啊!”一名差役被人从背后捅了个透心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竟然是任艺璇!
她又回来了?
剩下两人纷纷拔刀正对任艺璇,白衣囚服的女孩握紧短刀,显然也有些紧张。
可不待她动手,一个囚服壮汉就站起来凶狠一脚踹掉差役半条命:“不给老子喝水,老子喝你的血!”
他夺过差役的刀用力一插,血如涌泉,喷在他狰狞的脸上。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则借机一铁链子勒在最后一名差役的脖子上,倒退着将人拖行半米,差役体力比他好几次都要翻身,记得他大喊:“快帮忙啊!”
壮汉拔出行凶的刀奋力甩去,那拖行的差役手脚一摊,也死于非命。
任艺璇松了口气,取出银针给两人解锁,又看了眼剩下的几人:“愿意跟我逃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