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猛然回头，“盛翊，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报复我，那你尽管来，什么招我都受着，但你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盛翊特别平静地说，“沈清昀……如果不是沈清昀，我们当年在华国，已经成功了！整个华国都差点陷入杀戮，所有人都该进地狱……我们被迫蛰伏这么多年，才走到这一步，都是拜沈清昀所赐。”
沈信厉声道：“可是你家人的去世和沈家，和华国无辜的民众没有任何关系，这些灭魄成员，也许有恨华国的理由，但也不该滥杀无辜！让普通民众进地狱，你们良心何安？！”
沈清昀咳了一声，嗓音微哑，道：“即使你真的成功打入华国，也不过是能让他们惶惶一阵子，若华国上层不计后果与你对抗，灭魄绝对会灰飞烟灭。”
“也未必吧，那时候华国本来就发展得不太好，很有可能因为大量武器的流入，走上分裂的路子。”盛翊摇了摇头，略有些沧桑地道：“果然没有人懂，我究竟想要什么。”
沈信道：“是，我们不懂，我们只知道和平不易，不伤害无辜的人，是做人的底线！”
盛翊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道：“失去家人这种痛苦……你们想不想也受一受？也许经受了，你们就能懂我。”
他的目光在沈信身上逡巡，直接让沈清昀的神情僵了僵。现在他的宝贝孙子在这里，是沈家最大的希望，他再硬气，也不敢拿自己的孙子来撑自己的风骨。
“盛翊，沈家与灭魄结下的仇，我来还，沈家的资产也都转给你了，现在也可算是两清，你放他们走吧……”
周希蓉苍白着脸，“爸，你别说这种话，我们是一家人，您一个人，还这把年纪，我们怎么能您独自在这里承担？”
沈清昀说：“正是因为这把年纪了，才该站出来负责！”
盛翊笑道：“我看出来了，老爷子想保住沈家嫡系的独苗，可周女士，却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看来，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确实不会真的心疼啊。”
周希蓉猛然转头，厉声道：“盛翊，你说什么？信儿从小到大，我一直视如己出，我们沈家人本就是共同进退，你用不着在这里挑拨离间！”
盛翊挑了挑眉，“视如己出，到底不是真的己出，沈信，这样吧，我给你个选择，你可以走，但你是想带着自己的生母走，还是带着这位养母离开？”
场面一下就僵住了，沈信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沈永的呼吸一下变得十分沉重，“盛翊，你，你什么意思？缦缦她还活着？她现在还在这里？”
周希蓉痛苦地闭上了眼。
过去的事，她都知道，也知道沈永心头的白月光，就是这个赵缦缦，但是她想得开，又大度，总觉得沈永待自己也足够好，俩人只要是真心实意的相爱，那些过往，她完全可以不计较。
可提及这个名字，沈永显然一下就受到了冲击。
原本在这个年纪上，她愈发不用计较这些了，但心里的难受，多少还是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