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蓉绝对是好母亲好婆婆，宁如杉完全确定。
“沈信，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我简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你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里？”
沈信抚了抚她的脸颊，让她镇定下来，轻声道：“我的亲生母亲姓赵，名缦缦。”他拿过宁如杉的手，在她的手心郑重地写下这两个字，然后续道，“我对她这个人，基本上没有印象，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宁如杉道：“那我们还是同病相怜，我对我的母亲，也没有任何印象了。”
沈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平淡地说：“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很好，据说她生下我后，将我养到了一岁多，然后把我送到了沈宅。”
“那一年，不论是灭魄和沈家，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消息，她应该也是东躲西藏，挺苦的。”
宁如杉好奇地道：“既然她都道沈家了，你爸爸没有把她留下来吗？”
沈信耸耸肩，“我爸说，送过来的人，是她的好朋友，并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把这件事托给了别人，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个时候，我爸妈已经分手了快两年，我的父亲已经遇到了周希蓉，也就是我现在名义上的母亲，她身体不大好，医生说她很有可能一生无子，我的出现，刚好弥补了她的空缺。”
“这么些年，她确实没能生出孩子，但她心地善良宽容，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很好的母亲。”
“她对我非常好，小的时候，我爸对我很严肃，要求也很高，我爷爷带着我学习做事，教我大量知识，自然也不会太慈祥温和。”
“只有她，一直把我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说来可笑，我之所以能在童年时还感受到丝丝缕缕的亲情，是因为对我来说是‘外人’的她。”
宁如杉忍不住道：“沈信，其实你的内心深处，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的亲生母亲，到底去了哪里？”
沈信安静了一会儿，末了微微地叹了口气，“我的亲生母亲……其实是灭魄的人，如今生死未卜。”
宁如杉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觉得自己在信息风暴的中心，只有一艘小船载着她，上下飘摇。
“你……你的母亲……灭魄……等一下，她怎么会和你爸生下你？”
看起来无厘头的问话，却是宁如杉心目中最大的疑惑。
沈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因为我的母亲，本就是故意出现在我父亲身边的。”
宁如杉稍微思考一下，就懂了，“你妈妈是灭魄派去打入沈家的人？”
“对。”沈信语气平淡，“沈家有我爷爷看着，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唯一的入手点，就是我爸。我的母亲据说是个美人，我爸年轻气盛的时候，很容易就沦陷了。”
宁如杉听到其中两个字，不免有些心疼，“据说？你没有见过她吗？”
沈信淡淡地道：“她在我们家，是讳莫如深的存在，身为打击灭魄的主力军，竟然和灭魄的人生了个孩子，说出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