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杉愣了下,脱口问道:“对你母亲不敬?以她的性格,不应该啊。”
陶冰姿这种巴不得捧着陶家的人,怎么会不讨好陶家的独生女儿呢?
范佳依叹了口气,讲了个豪门中的小故事。
原来范佳依的母亲自从出嫁后,常常陪着丈夫四处游历,并且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年纪大了后,就基本不回陶家了。
现在的联系方式也多,她常常和陶老爷子视频通话,或找个时间就带他也出去走走,所以陶家的这位大小姐,很多人都不识庐山真面目。
有段时间,范佳依的父亲去西方找灵感,因为海拔较高,她的母亲不能适应,就提前回来华市。在家呆了两天后,她自觉有些无聊,就专门回了趟陶家,想在陶老爷子面前尽尽孝。
因是回去看老爹,范家妈妈穿的很随意,连妆都没化,就自己开车到了陶家别墅。
别墅的仆人都认得大小姐的车牌号,因此恭恭敬敬地请她进去。
陶老爷子见到爱女回来,高兴得不行,中午多喝了两杯,导致之后的午觉睡得有些长。
范母见父亲睡得很沉,也不想打扰他,想起之前在饭桌上,父亲说下午要去打理那些花草,便戴上口罩,拿着喷壶和剪子,去了后院,就当帮老人做点事。
她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儿正剪着枝,就听见旁边有个女孩儿说:“喂,去帮我倒一杯煮咖啡。”
范母回头,看到这颐指气使的声音来源,是个和范佳依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她以为是父亲的客人,倒也不介意,真的放下手中的剪子,给小姑娘倒了杯咖啡。
放下杯子后,她欲转身离去,却听见小姑娘又道:“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仗着爷爷年纪大了,整个人有些糊涂,对下人也管得宽松,就无法无天起来。”
范母回头,左看右看,旁边没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说我无法无天?”
小姑娘扬了扬矜傲的小脸,“不说你还能说谁?这里还有别人吗?也不知道爷爷从哪里请来的做杂事的婆子,见到我,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要不是我说,也没有主动端茶倒水,真是白拿钱不做事。”
范母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批评,她心地善良又不善斗嘴,一时有些发蒙。
小姑娘见她愣在原地,反而更加得意洋洋,一锤定音地道:“看你这傻样,连鞠躬道歉都不会,等爷爷醒了,我和他说一声,你也别在别墅外面丢人现眼了,去里面清扫厕所得了!”
范母抖着手指向她,“你……你简直是放肆!”
“放肆”这个词,是范母一时半会儿所能想到的,最严肃的责骂了。
不是针对“扫厕所”这句话,因为陶家一贯有大家之风,陶家的儿女从小就明白,那些所谓的仆人,也是正正经经过来工作的,人家付出体力,拿到工资,和陶家这样的生意家族,付出一些,得到一些,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所以这些仆人,包括所谓“清扫厕所”的仆人,都是陶家人的朋友。这个“放肆”针对的是小姑娘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