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金钹一合,夹住了剑锋,夹得很牢,牢得无法让宁祖儿抽回。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便没辙了,只能撒手弃剑后退,可宁祖儿不是一般人,他的神情依然是那么镇定。
诺布丹增微觉诧异,突然眼前剑芒爆闪,被夹住的剑锋陡然暴长,剑尖像蛇在吐信子一样,直奔自己的咽喉刺去......
他急忙撒开金钹撤步避开,样子略显狼狈。宁祖儿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剑锋不离他身前三寸之地,“锵——”诺布丹增挥起金钹格挡了一下,谁知宁祖儿的束腰剑可刚可柔,剑锋一折,剑尖有如蛇一般弯转了过来,“哧——”的一下在大喇嘛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被破了相的诺布丹增又惊又怒,一对金钹使得风雨不透,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就在他认为对方无计可施的时候,眼前寒光一闪,一支灵动的剑尖又几乎触到了自己的眉心......
在宁祖儿的凌厉的剑锋下,诺布丹增处处被动,仅能勉为支撑。
杨牧云看得暗暗心惊,这才多久不见,宁祖儿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如果把诺布丹增换成自己的话,恐也讨不了好去,真真应了那句俗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喂,”林媚儿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个喇嘛撑不了多长时候了,”微顿了一下续道:“最多十招,这个娘娘脸就可以把他拿下。”
“唔......”杨牧云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两人小声说着话,宁祖儿这边剑芒大盛,风卷残云般向诺布丹增倾洒了过去,“叮叮当当——”击在金钹上有如敲鼓点一般。
诺布丹增猛提一口气,身体向后疾跃数丈,一甩衣袖,手中金钹化作两道金光向着宁祖儿闪电般旋了过去。紧接着双足在地上一蹬,身形暴跃前冲,手腕一翻,一柄利刃以千钧之势向宁祖儿劈了过去,这架势,是要将对方一击致命。
宁祖儿被卷入了对方布置的漩涡中,就算能躲开金钹的左右夹击,也势难避过对方泰山压顶般的一击。
“歘——”金钹锋利刃口自宁祖儿腰间划过,诺布丹增的刀锋也劈了下来。
“啊——”林媚儿忍不住惊呼一声。眼看着一条
颀长的身影瞬间被劈划成数段。
杨牧云心一紧,手握刀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诺布丹增一刀劈下去的时候,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因为刀锋如砍在一团棉花上,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被劈落和划开的不过是一件丝绵长袍,而穿着长袍的人却杳然无踪。他脸上的肌肉微微牵动了一下,蓦然脖颈一凉,伴随着些微刺痛,一柄剑锋从身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一个清脆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还要打么?”
“哐啷——”金钹和利刃都落在了地上,诺布丹增低低的喘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我输了,你动手吧!”
剑锋却自他的脖颈间撤开了。
“我不杀你,你欠我一个交代,”宁祖儿淡淡道:“说罢,你主子现在在哪儿?”
诺布丹增闭目不语。
“你不说便以为她会逃掉么?”宁祖儿收剑重束腰间,转到他面前微微一笑,“待会儿锦衣卫会封锁住整座居庸关城,你那位娘娘不过多捱得一时三刻罢了。”
诺布丹增身子微微一颤,仍旧是不开口。
看着宁祖儿询问那个大喇嘛,杨牧云突然一个激灵,看向林媚儿,“那个东瀛女人呢?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林媚儿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还记挂着她?一眼看不到她你就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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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东城外的一个小树林中,一片厚厚的积雪似乎松动了一下,接着向上一掀,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一双眼睛探出洞口向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动静,便从洞里跳了出来。
“楚旗主,”那人俯身对洞内轻声呼叫道:“一切太平,请出来吧!”
话音甫落,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从洞中一跃而出,闪着晶亮的眸子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待确认无人后,遂低喝一声,“快把人带出来。”当即有两名汉子自洞内押出一个人来。
这人虽神情委顿,但一身的贵气却掩饰不住。他看了相貌清丽的女子一眼,有些愤懑的问道:“你究竟要把本王带到哪里去?”
“别生气呀,王爷,”相貌清丽女子娇笑一声,“我是奉少主的命令送你去享福的,你若气坏了身子我怎生向少主交代呀?”
那人便是赛因孛罗,他冷笑一声,“我可没这个福气,你们不如一刀杀了本王倒还干净。”
“王爷,我可不敢,别说杀你,就是你身上掉根汗毛,少主追究起来也够我受的,”相貌清丽女子便是楚明心,她紧接着笑道:“王爷不要误会,我们少主对您并无恶意,要知道你私自去觐见大明的皇帝,使你们那个大汗动了真怒,亲自带人来拿你,恐怕他现在已攻破居庸关了吧?少主不忍让你遭难,便吩咐我送你去一个稳妥的地方,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自然会送你回草原,还望你稍安勿躁的好。”
赛因孛罗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楚明心转向一人问道:“你过去看看,马车是不是还在那里?一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即过来禀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