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看秦云颐的脸看了半天,才说,“你怎么想的呀?”
“太后和太妃势不两立,你现在要让太后的侄外孙女嫁给太妃的亲孙子。”
“太妙了呀。”齐枞汶拍桌说,力道有些大,棋盘上的棋子都被拍的四下滚落。
“哎呀,陛下。”秦云颐紧张的说,“我才想到一步可以反败为胜,你怎么就把棋盘给弄乱了。”
“这盘算你赢。”齐枞汶笑说,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太后太妃,他两个都不帮靠,但是他也没想过把两个皇弟的亲事便宜了他们。皇弟年幼,好好培养,日后还是能成为阻力,王妃,自然也要选自己人。
怀平郡王,倒霉五哥的孩子,他对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如果老老实实的,他也不会特意去找他麻烦,即使他爹和他亲三伯都是幼时给他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
想到三哥五哥,齐枞汶眼睛一眯。父皇心疼爱妃的儿子,闹出那么大的事,也只是圈禁,还是两兄弟圈禁在一起有个伴,这样比较,太子就惨的多,东宫,从上到下,连个小太监都没活成。
齐枞汶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秦云颐见他心思不在下棋上了,冲站在花门外的妙清使个眼色,让她端来茶水和茶点,把棋盘收了。
齐枞汶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一口,“皇后只给了两个人选给我,如果把她指给了怀平,那谁指给十二呢?”
“陛下不要问我。”秦云颐笑说,“这京中贵女,我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她们后面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
“千万不要误了十二的亲事才好。”
齐枞汶摩挲着茶杯,“朕倒是有一个人选。”
“武师傅又跟朕请辞,说他年岁已高,想要告老还乡。”齐枞汶说,“也是朕难为他,赵宏安仗着是先帝临终前嘱咐他辅政,在朝政上刚愎自用,常常和朕顶嘴,他是内相之首,其余三人也不能和他抗衡,唯有武师傅,从皇子时期就一直教导朕的师傅,朕听他的话天经地义,赵宏安也不能拿先帝来压朕。”
“不能放武师傅回乡。”
“他有个孙女,比十二小一岁,听说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家闺秀,想来做王妃也很好。”
“陛下是早就想好了吗?”秦云颐犹疑的问,“但是陛下先前让皇后,太后相看人选,如今,怕她们心中不喜。”
“如果她们是真心替十二十三想看对象,朕恐怕还有些歉疚。”
“公器私用。”齐枞汶冷哼说,“朕还需要什么歉疚?真指了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给十二,朕才是歉疚。”
“朕要是想谢武师傅,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谢他,何至于搭上十二的亲事。”
“陛下见过那位武姑娘吗?”秦云颐突然问,“如果长的像武师傅,陛下倒要再想想,少年慕艾,不要让十二心里不舒服。”
“不至于吧。”齐枞汶说,“朕去哪里见过她?”
“不过武师傅的儿子就长的不像武师傅,还行。”齐枞汶说,“这样吧,你明天把她召进宫来见一面,只要长的端庄大方都行,就是她了。”
“我这一召,不就是公布于众了?”秦云颐笑说,“那陛下是不选她也不成了。”
“这样,朕明日召武师傅一家人进宫来小聚,你来招待武家的女眷们。”齐枞汶说,“虽然有些唐突,但不管了,反正日后宣旨,他们也要惊讶的。”
陛下召武广延一家进宫小宴,武广延回家后和老妻说,“我前几日又说了要告老还乡,陛下这次把我们一家都召进去,显然是要想以情动人了。”
“那咱们真的把孙子孙女都带上?”武妻说。
“都带上吧。”武广延说,“见见贵人也好。”
当初他要辞官,先帝不准,让他去教导七皇子,一年复一年,从七皇子十岁至今,又在京中多待了十余年,最后七王爷登基,厚封他为太傅,他原想着成,陛下厚封他,是领他的情,那他也领情,等陛下的孝期过他总能回老家了吧。
没想到等一年后再提告老还乡,陛下死活不同意了。
他和陛下开诚布公的谈过的,陛下先说不舍先生,后也说了实话,赵相强硬,意见又常常与朕相左,得师傅在场,才能转圆。
没办法,他又多待了几年。但是啊随着年岁越长,身体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多,他就越发的想回家,他后又想明白了,陛下要成为一个明君,所有的路都得他自己走,赵相不听话,他也得自己解决,不能总靠着他这个师傅。
所以他这次真的是心意已决,不管陛下怎么说,他要告老,他要回乡。
他才不要死在异乡。
武广延有子二,长子进士出身在翰林院当个编修,次子考了个举人后就回乡经营书院了,
长子有子女各一,次子有三子,如今都在京中由他亲自教导。
进宫后被韩兴领到秋水亭,齐枞汶已经在亭内等候,秋水亭是双亭,两亭中间有屏风相隔,另有一宫装丽人坐在那边,女眷们被引到那边行礼。
武广延听到那边道是给贵妃娘娘行礼,就拱手对陛下说,“陛下就是不喜欢皇后,这种时候也得是皇后出来接见臣的内眷,由贵妃出面,不妥。”
齐枞汶失笑,“武师傅,今日只是学生招待师傅的家宴。”
“说是家宴,就得是主母在此,贵妃可是主母?”武广延问。
“武师傅——”
“武师傅说的是,是本宫唐突了,本宫早慕武夫人风采,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