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夫人奉召入宫,见了皇后,皇后显摆的告诉她,七皇子又长个了,“荣华宫那个又请太医了,瞒着有什么用,一个早产儿,先天不足,早夭的命。”
皇后自己生过一个女儿,却在七皇子身上才找回母亲的欣喜,广平侯夫人觉得有些不对,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说,她把宫外的传言一说,问娘娘该如何应对。
皇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只问查出是谁干的?
“这种事众说纷纭,哪里那么快能找到起头的,这么私密的事,肯定是宫里传出来的。”夫人说,“娘娘有怀疑的人吗?”
“不是贵妃就是贤妃,现在也就是我们三个人在相争,其他人不足惧,也犯不着来和本宫做对。”皇后说。“你就往她们两人身上查,等查到证据,本宫就呈到陛下面前去,看他以为干净清白的爱妃是如何以下犯上的。”
“这事还需要一些时间,正好侯爷得了一个消息,说是陛下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了。”夫人说,“把这消息抛了出去,现在已经没人说娘娘的闲话。”
“什么?陛下被人下毒了?”皇后大惊失色的站起来说。
夫人也跟着站起,也是一脸惊讶,“娘娘竟然不知道吗?”
皇后摇头,“本宫不知,今日若不是嫂嫂说,本宫确信宫里无人知道此事。”
“那荣华宫也不知道吗?”
皇后笃定的话堵住了喉咙,陛下才发病时,贵妃寸步不离的照顾,如果陛下中毒,她会不知道吗?甚至那治病的大夫都是贵妃叫进宫的。
皇后向后失力坐下,从胸口滋生一股无力恼恨的复杂情绪,陛下又是如此,遇上事从来不曾将她视为妻子,她是皇后,却不是能和陛下同心同德的妻子,哈哈,她悲哀过后竟然是想笑。
为什么?她还记得初嫁时,陛下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相敬如宾,到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夫人见皇后愣在原地,就提醒她,“这事陛下不让说,外面人不知道也是正常,那又是另外一件事。”
“娘娘,这个传言是个讯号,说明无论是贵妃还是贤妃,她们都不会再兵来将挡,而是主动出击,娘娘要早做打算。”
皇后点头,“本宫如今还是皇后,倒要看她们敢对本宫做什么。”
广平侯夫人出宫时问了地泰宫的宫女,丽嘉公主最近如何让?宫女一脸迷茫,公主另居别宫,应该过的挺好的。
夫人内心惊叹,皇后娘娘竟然对公主毫无关心。小时候便算了,现在公主已经记事了,娘娘还是如此,这母女情分还剩多少。
皇后思考了两日,把贤妃约到上林苑,皇后看着花园姹紫嫣红开的热闹,不由感慨,“如此好春光,却无人欣赏,真是可惜。”
“娘娘如今不就在欣赏吗?”贤妃说,她摸不准皇后突然找她来干什么,总不能单纯赏花,总之水来土掩吧。
“原先在王府的时候,咱们还是赏花的。”皇后说,“只是荣华宫的紫藤越开越盛,就无人再来赏花了。”
贤妃低头喝茶,不接这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本宫近来常想起过去的事。”皇后说,“本宫还记得你当年刚进府的时候,脆生生的,当是贵妃还没入府,陛下最喜欢的就是你,常常宿在你那,后院其他女人都羡慕你,酸你,还是本宫给你解的围。”
“娘娘风华正茂,离老还远着呢。”贤妃捡了最容易回答的回了。
“本宫当年也是想要当个贤妻的,不知怎的,就变成现在这样。”皇后惆怅说,“你心里也觉得本宫不堪吧。”
“妾身不敢。”贤妃说。
“当年你受宠的时候,本宫尚能替你解围,贵妃受宠,本宫却是一天比一天煎熬。”皇后说,“本宫不甘心。”
“难道你甘心吗”皇后反问,“你我都是名门闺秀,父兄显赫,秦云颐算什么?她只是个罪臣之女,就算陛下当初直接把她从家里接到府上,先帝的旨意写的清楚明白,她是要发落教坊司的,这样一个贱妇,如何能跟我们平起平坐,甚至,她还有可能压我们一头。”
贤妃不说话。
“本宫不信你是真的不在意。”皇后说。“当初在王府里你可是丝毫不怯她,为何现在却如此的软弱。”
“我不知道娘娘今日找我来要说些什么?”贤妃说,“贵妃当年舍生跳马救柔嘉一命,在当时,我就发下心誓,此生不会与贵妃为敌。”
“无论娘娘想说什么,都找错人了。”
“柔嘉是你的女儿,二皇子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皇后问,“你为了柔嘉不愿意与贵妃为敌,连为了二皇子争一争都不想吗?”
贤妃停顿一下,“立嗣乃国事,不是我争一争就能得到的事,一切听凭陛下决定。”
“陛下。”皇后冷哧一声,“陛下的心已经偏到荣华宫去了,所有皇子加起来都比不上荣华宫一个奶娃娃。”
皇后和贤妃的谈话并没有结果。
之后皇后又和贵妃小争执了几次,皇后冷眉冷眼阴阳怪气,贵妃则笑眯眯的说话戳痛点,常常让皇后瞬间变脸,几乎端不住仪态。
离开地泰宫,吕妃和姚妃说,“现在才算是见到神仙打架了。我就说呢,贵妃从前不跟后宫的人相争,不是别的原因,是看不上呢。”
“总之她们吵她们的,咱们不掺合。”姚妃说。
“当然不掺合。”吕妃说,“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当了太子?”
“谁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