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雍官道,是雍丘城与平阳城的主干道。总程一千多里,其间设有大型驿站,相隔不远每每都有客货车络绎不绝。就因为如此每年两城都会共同出资对这条官道进行维护。
此时官道边上的一个茶棚里,一个面色灰败的大汉正坐在角落处慢慢的喝着凉茶。这个中年大汉已经在这坐了三个时辰了,从早上天刚亮到现在已经日上中天,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卖茶的老头时不时的盯着这个大汉已经很久了,早在一个多时辰前老头好奇就过去询问过,只是被大汉用一锭金子给砸了回来。
“处暑刚过,天气还是贼热。穿了一身的棉衣大挂也不闲捂得慌。”
老头躲在柜台后看着这个怪人,心里不时的嘀咕着。
只见这个大汉棉衣厚服加身,在这酷夏的太阳底下竟然在其脸上看不到半点汗珠。他似乎是得了什么重病,这么热的天,身上居然还在不停的打冷战。他选择坐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好像有些迫不得已似的,不然他更愿意坐在外面的太阳底下晒着太阳。
不错,这个人就是血鹰营的鹰主了。丧礼当天,他被欧阳询勒令三天内必须带回杨泽的人头,可是这人海茫茫要如何寻找。他早年中了欧阳询的暗算,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服用欧阳询给的解药,不然毒性发作全身经脉都会被寒气冻结,气海更是会直接冻裂破碎掉。
没有办法的鹰主无法在三天之内找到杨泽,所以刚出城主府后就非常郁闷的在城内找了一家酒肆喝着闷酒,打算等丧礼结束再找欧阳询,等他心情好转后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月的解药先讨回来,再求求情希望能多宽限几天。
就在喝到第三杯时,地上突然一阵轻微的摇晃。刚开始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但是没过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呼喊。鹰主把人拦下还没问起原由,眼光顺着被拦下的人的目光向远处望去。
只见一柱炙热的地火冲天而起,直上九霄。鹰主何曾见过如此景观,楞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好像是城东方向?可是这城东不就是城主府吗?”
鹰主这时吓得亡魂大冒,这可不得了,这地火如此凶猛触之则死,万一欧阳询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也要跟着当垫背呀!
想到这种可能,鹰主拼命的往城东狂奔。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穿过树林,终于来到城主府前的时候,此时火焰早都已经退去了,只有淡淡的黑烟从一个大坑里飘散出来。
四周弥漫着很浓的硫磺味,边上躺着一块被灼烧的石头,它的体积已经被熔化了大半。鹰主认得这块石头,这是原来摆在花坛中间的那块寿山石,此时已经是面目全非。这个时候不要说是尸体了,连石头都化得只剩一半了其余的难道还有剩下吗?
呵……呵……绝望的鹰主反常的发出一声声怪笑……
“欧阳询化成灰了,整个欧阳氏都化成灰了,这代表着自己也该跟着死去。地火毁了欧阳氏族,也毁了自己。也许我也应该把杨泽和阳顶天一起带上,黄泉路上好有个伴。”
鹰主此时此刻唯一的追求就是拉着杨泽二人一块死……
“前面再过这片树林咱们就上官道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泽看着柳诗诗询问道:
“我们要去平阳城跟慕容家会合然后一起去参加九星学院的复试,要不你就留在平阳城吧,我跟慕容晓晓也算是朋友了,到时有她家的照顾你以后应该能过得很好。”
柳诗诗只是看着小天,并不搭理杨泽。杨泽这一路走来,哪里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只好摇了摇头随他们去……
墨色积云,滚翻膨胀,烈马行空。狂啸疾风,黄沙席卷,暴雨前踪。行人赶路匆匆,雨来也、山崩路封。暑夏凉爽,万岭吐翠,百里青葱……
官道上,一行三人脚步飞快,刚刚还是艳阳只是这一会儿就黄沙卷道,一场暴雨是跑不了了。
眼见前面有一茶棚三人急匆匆的就跑了进去。茶棚里寥寥几人,多数还是前来避雨的过往行商。不知怎么了,杨泽自打踏进茶棚心里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茶棚不大,除了几个路人分坐占了几张桌子,就只有茶棚的老板在后头烧着水。杨泽拉住了小天,站在茶棚门口观察着里面的每个人,任凭着雨水打湿衣裳也不理会。
柳诗诗不明白杨泽突然犯了什么毛病站在门口淋雨就是不进茶棚。她可不想把自己淋湿,自顾自的挤在房檐底下。
杨泽看到里面五张桌子,七个人分别占了四张。剩下放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茶碗,碗里的茶水分明还在冒着热气可是却不见喝茶的人。
外面现在正下着雨,是个人就会找个地方躲雨,冒雨赶路的人不是说没有,但是却不太合常理。出门在外,谁不知夜雨不赶路,打雷不靠树的道理。
现在这茶棚就给了杨泽这样一个不合理的感觉,就算急着赶路,也没有急到连刚续上的热茶也来不急喝吧。
综合起来,杨泽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自己一行三人前来避雨之前,有一个人离开了,或者说是消失了,而且此人肯定认识自己三人中的任何一个。
熟人相遇,自当打声招呼寒暄一番。此刻却是突然消失,定是仇人!即是仇人,此人目的不是逃离必定是偷袭!
想要这一层杨泽后背突然寒毛竖起,
“不好!快退!”
杨泽大叫一声连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