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白秀思来想去,觉得这就是谢家此举的用意,现在他们又将他纳入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肯定不是他们最终想要做的,毕竟一个人的行为或许可以用随性来解释,但一个家族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去做一件事,一定具有某种功利性。
要分析这点,还是得从“谢清苑”这个名字入手,与这个名字最先勾连的正是蛰天,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这谢家是蛰天的支持者、反对者,还是调查者?
如果是后两者,那么之前那个问题会不会还存在着第三种可能?他母亲……不,他暂时还是称她为谢清苑比较好,她会不会是个双面间谍?
虽然她不是谢老爷子的女儿,但她的确是谢家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对谢清苑的情况足够了解,从而在当年就为今天的事埋下伏笔。
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渗透到蛰天,而非对付修行界,然而谢清苑却真地投靠了蛰天,继而造成了三十年前三大古家族间的动荡。
其他家族恐怕也清楚这点,故而对谢清苑的来历三缄其口。
不可否认的,这种可能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谢家人不管是以当局的名义,还是以自己的名义,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一定还存在着一个修行者组织。
修行界从古到今都是非常封闭的,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组织去接洽相关事宜,那他们的控制链条就会缺少最为关键的一环。
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和当局沾边的,自然是特别事件小组,但这属于国家机构,就算某个家族能控制住它,也存在着一些风险。
毕竟政治可比修行界的事复杂多了,只要谢家还存在于政坛一天,就会一直有反对他们的人,这绝不是一件保险的事。
那么,会是天骄吗?
谢家和江家走得近,江家又偏偏攥着这么个修行者势力,他当然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只是……
不是他看低天骄,虽然它也网罗了大量的修行者高手,但要真论实力,它恐怕不及当年方家影部十之一二,方纯钧尚且被蛰天玩弄于股掌之上,天骄恐怕没有叫板的实力。
也就说其实还有着这样一个组织,他们游离于蚂蚁、捕蚁人、修行界乃至外界修行者势力之外,这足以证明它的强大。
白秀暗暗想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要能够确定这个组织的存在,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当然,眼下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为免让谢家人看出他已经理清其中要害,他面上故作惊疑地开口:“谢老爷子,您是不是弄错了?虽然我母亲的确是叫这个名字,但我从未听她提起过谢家之事。”
“唉,是我对不起她,她不愿意提起也是应当……”谢老爷子黯然一叹。
“当年她与你父亲情投意合,但我看他身无长物,便有些轻视于他,甚至将他们一起赶出了家门……现在想来,是我的固执将她和若儿从我身边带走了。”
听他说起往事,座下众人无不安慰:“老爷子,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她的孩子也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是很好吗?”
谢宁蕴也劝道:“祖父且宽心,以后有什么事,就让我和白秀替您分担。”
“你也长大了。”谢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又紧紧抓住白秀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好孩子,以后就留在若苑山庄,哪儿也不去,好好地陪陪外公,好不好?我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天,是该退下来了。”
“哪里的话,谢公春秋鼎盛,我看您这顶梁柱还得继续撑个几十年、几百年……”
众人连声称赞,谢老爷子也就顺势谦虚了几句,一时间这宴席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其乐融融。
白秀自忖自己没有别的长处,耐心倒是非常好,既然他们演得入戏,他自然也要奉陪到底。
等宾客散尽,谢老爷子叮嘱几句乏累离去,白秀跟着谢宁蕴去了最里头的潜龙苑,那是主人家休息的地方。
别看谢宁蕴年级轻轻,说起话来却滴水不漏,他指着眼前一个非常精致的院子,朝白秀一笑:“自从得到你的消息后,祖父日益挂念,这个院子就是他老人家亲自收拾的。”
说完他识趣的告了辞:“忙了一晚上也累了,赶紧休息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尽管找我。”
送走谢宁蕴,白秀将他住的这个院子特意走了一遍,联想到渠城地下的那条通道,他有理由怀疑他们会不会监视自己,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收获。
想想也对,这谢家手段非常,又岂是瀛洲能比的。
转了一圈,他直接收拾收拾睡觉了——为免引起谢家人的警惕,他不敢做太多的勘察。
一夜无话,第二中午谢宁蕴才来找他。
“昨天休息得还好吧?祖父去忙了,估计晚上才有机会见他。”谢宁蕴一见面就是一番嘘寒问暖,但很快他话语却是一转,“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
他说的逛,自然不是逛街,而是亲自开车载着白秀往望山山脉深处去了。
白秀原本以为里面也是园林别墅,没想到居然猜错了,簇新而宽敞的柏油马路随着地势“跌宕起伏”,最后停在了一个非常狭窄的山谷谷口。
这峡谷估计只有几米宽,称之为沟或许更贴切一点,里面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路占据了大部分位置,它蜿蜒曲折,很快就消失在两边茂密的草木中。
白秀跟着谢宁蕴下了车,然后投去询问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