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图也不同,那不是易容后的形象,而是她与其他人不可匹敌的修为让年轮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姑姑。”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时间在他们身上定格,这让他和她之间没有那种与其他人与生俱来的隔阂,一切尽在不言中。
“姑姑?!”老图惊讶极了,显然他也看出白晏的不同寻常来,不禁道,“感情是家传不老啊……”
向云生莫名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那是白秀的长辈,不要胡说八道!”
白晏顿时看了她一眼,旋即转过头去,看着白桡道:“白棣死得蹊跷,你不留在鸿蒙镇继续调查,反而跟着他们在这胡闹,难道你真以为白秀会害你儿子?”
白桡沉默地看了白秀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白晏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去看其他人:“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想必大家都清楚这一点,你们竟敢出手伤他,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回去吃顿饱饭吧,免得到时候要做饿死鬼。”
六名白家弟子眼中满是惊惧之意,恨不得缩在白垚身后。白垚怒火中烧,却也不敢说一句话,也不敢其他人打声招呼,扭头就走了,其他连忙也跟了上去。一瞬间,一行人便消失在巷子里。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倒叫白秀心中一惊,便道:“姑姑,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
向云生没好气道:“他们下手那么狠,你还念什么同族之情,没被姑娘我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已经算运气好了!您说是不是啊,姑姑?”
老图噗嗤一笑,怕向云生发火,连忙闪到了一边。见白晏投来询问的目光,白秀尴尬地摇了摇头。向云生却好似没有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笑眯眯地对白晏道:“您是第一次来雄城吧?我们事务所附近有一家特别有名的酒楼,反正也快晚饭时候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老图冒出头来:“嗨呀,有了姑姑就没了白秀,你看他伤成这样,还不赶紧带他回去休息!”
向云生这才反应过来,懊恼道:“我这不是第一次见白秀的家人太高兴了吗……”
白晏轻轻一笑,道:“无妨,让他自己照顾自己吧,反正他经验丰富。我和云生颇为投缘,当然要好好交流一下了。”
两人自顾自地走了,但见白秀仍怔在那里,老图忍不住一笑:“我真同情你,有这两女人在,以后够你受的!”
白秀笑了笑,但看着她们消失的背影,心里却是渐渐地生出一丝悲伤来——可惜,这并不是属于他的幸福。
两人吃完饭回到云龙事务所,白秀已经睡着了。见向云生的目光一直往他房间飘,白晏了然笑道:“我在客厅看看电视,你去找他聊吧。”
向云生感激一笑,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了过去,但到了门口,却是轻手轻脚地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待她关上门,更是陷入了比黑暗更深的寂静,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虽然她几乎感觉不到白秀的呼吸声。她悄悄靠了过去,她喜欢的人几乎近在咫尺。
啪的一声,头顶的灯突然开了。但见白秀坐起身,询问看来,她心中顿时赧然,面上却不客气道:“我来看看你,有、有没有好点?”
白秀只好一笑,让她坐在床边。老实话,她总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从小大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无论是方心,还是明诲初,不管他接不接受,她们的感情都是内敛的,如同潺潺流水,润物无声。
可向云生却如同一束阳光,那么的炽热,那么耀眼,明明白白,直抵人心,哪怕他伸手遮挡了,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灼烧着他的世界。
不过他连方心都可以拒绝,又何况是其他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既然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那便更不能拖泥带水;他要对得起她这份感情,便要明确无误地告诉她,他们不可能;长痛不如短痛,何必耽误人家。
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向云生顿时看了回去,想瞪他一眼,但到了最后却是低了低头,小声道:“你看什么啊……”
“阿心在我怀里走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几岁,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可最后我还是杀了她。”
向云生顿时反驳:“当时她太痛苦了,你才结束了她的生命,你不是杀了她,你是救了她啊!”
白秀喃喃自语:“当时她心口涌出来的鲜血特别滚烫的,我们的感情也是,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温度……除了她,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向云生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可是她已经死了,连魂魄也都飞散了,你还活着,终究一天,你要重新开始的。既然可能是别人,那为什么不是我?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但我可以等,慢慢地、慢慢地替代她的位置,你把我当作她就好了。”
白秀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为她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缓缓道:“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没有谁可以替代谁,也不需要谁,不过是小时候遗留的仰慕之情,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向云生努力地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好一会儿她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一直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