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之前的“离魂”并非出窍,只不过是另一个身体脱离了束魂大法,没想到竟然也拥有了神识。可惜,就如同鬼眼是九阴之魄的替代品一样,这种感觉其实也只是很像神识,而并非就是神识。
见她仍是有些尴尬,白秀便转移了话题:“凶手的确是一名修行者,只不过他的灵力波动非常的驳杂,行为应该不高。”
啪啪啪——
稀稀落落的掌声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白秀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便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靠着门扇懒洋洋地鼓着掌。对方却是看着向云生,轻蔑道:“我说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怎么敢来我的地盘抢生意,全来是有高人相助啊……”
他将目光一扫,上下打量着白秀道:“你的眼光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混?”
向云生顿时伸手一指,骂道:“姓图的,你又来捣什么乱?”
白秀心中微微有些惊讶,这少年竟是向云生之前提到的老图。不过看他们忌惮的神色,他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图嗤笑一声:“哪次你们把事情搞定了,也轮不着我来给你们擦屁股,到底是谁捣乱啊?”
他闭上眼睛轻轻一嗅,自言自语:“唔,隔着一层楼都能闻到他的臭气,原来是一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啊。嘿嘿,看你修行不易,本不想找你麻烦,没想到你竟然刚在我的地盘犯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转身就走,向云生连忙道:“我们也过去看看,这次又给他抢了先。”
一边往外走,白秀一边问道:“这少年到底何方神圣?”
“少年?”向云生噗嗤一笑,“他哪是什么少年,一个装嫩的老男人罢了,七老八十了还留恋着年轻时候的模样,要不是混了这么多年,他哪点能比得上我们!”
但见白秀莫名一笑,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我、我不是说你……对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白秀却知她没有恶意,便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原来你是……”向云生喃喃道,“我听闻,众界诸灵各有各的寿命,却也都有生老病死,就算能改变自己的容貌,年龄倒是不会变的。
而鬼和灵却不一样,他们的模样是由自己的记忆决定的,只能在这个范围内变化,你只有二十三年的记忆,灵体分出时便也一直只有二十三岁……”
她莫名一笑,自言自语道:“十年前,你比我大了十岁,十年后我倒和你一样大了,看来以后我不能再叫你白叔叔,要叫你白哥哥了……”
白秀哑然失笑,心里却暗暗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方心她永远地停留在二十岁的年纪,如果他一个人偷偷变老,又怎么和她白头偕老。
两人跟着老图出了楼,便见他又引颈轻轻一嗅,直接朝那学校后面的矮山飞奔而去。他们来不及招呼陈东三人,便也朝那边飞快而去。
但上了山腰,前面的路便断了。向云生想到一点,便问道:“那妖类就是宿在山里?”
老图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黄皮子爱在山上打洞,又贪慕人间生气,往往就猫在城市附近的山中。
它们和兔子一样,向来不吃窝边草的,眼下命案竟在山下发生,显然已经走投哥哥,可要小心一点哟。”
向云生瞪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老娘就撕烂你的嘴!”
老图切了一声,没好气道:“懒得给你提醒,好心当成驴肝肺。”
两人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了山阴。一股诡异的灵力波动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白秀只得提醒道:“噤声,马上就要到了。”
向云生冷哼一声,便和白秀躲到了暗处。老图老神在在地往那树上一蹲,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大约两分钟后,一个沉重而缓慢地脚步从那足有一人高的杂草地理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孩童的哭泣声:“姥姥,我不要喝人血,要是我身上有血腥味,兰兰就不和我玩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道:“乖孩子,这不是人血,是天女心点化的圣水,封先生专门赏赐给我们的。”
那孩童的哭声却是大了几分:“呜呜呜,他们都是可怕的妖怪,我不要喝妖怪的东西……”
老图差点没笑出声:“这小黄皮子倒有趣得很,自己没个人样,还骂别人是妖怪。”
他倒也没有说错,白秀悄悄一打量便是有些惊讶,便见不远处站了两个人,一个老妪牵着一个男孩,老的七八十岁,小的不过五六岁。
这却也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小男孩,一双黄鼠狼的腿,满是白黄相间的杂毛,一双手也是爪子样,只有脑袋和寻常孩童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