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百思不得其解,看向白清,发现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倒是白秀已经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恍然神色。
“老弟,姑姑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忍不住问道。
白秀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二哥,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我会解决的。”
而这时,白肃也冷冷地开口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们造成的后果没有改变,这兄弟三人还是脱不了干系!”
白晏眼中多了几分嘲弄。
“三人?”她失笑道,“那妖魔能留下一个孽种已是老天不开眼,要真有三个那还了得!”
“妖魔?!”有人听出了她言语中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措辞,当场惊呼出声。
这下大家都注意到了这点,议论声又大了几分,就连几位宗老的神色也骤然一变。
白镇国沉声道:“晏姑娘,当年还有什么隐情,劳烦你一并说来。”
白晏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高声道:“在场诸位一定还有人记得那个女人,那一年我哥哥外出游历,将她带回了白家,后来与她结为夫妻。
先师天机公本来并未答应这门婚事;
以白家祖训为戒,我们六宗与外族联姻向来谨慎,就算是知根知底的世交大家族出身的弟子,也要仔细斟酌,更别说像谢清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了;
但在我哥哥苦苦哀求下,他还是同意了。
我哥哥执意如此,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她,而是受到了她的蛊惑,因为——
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诡计多端的妖魔!”
“她居然不是人类,这怎么可能?!当年我可是亲眼见过她的,她看上去和常人并无不同……”
“可不是,我还和她面对面打过招呼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子确实美丽得不像凡人,若是妖魅所化,倒也在情理之中……”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越发不可收拾。
对于白晏这番言论,白澈不由嗤之以鼻。
她一直不喜欢他们母亲,他有理由认为,这是她为了妖魔化他们母亲故意编造的。
不过如此一来,他心里倒有了一个推测。
难道她姑姑想用这个方法,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母亲身上,以此让他们三兄弟彻底从二十年前的事中撇清关系?
只是这天方夜谭般的故事,真有人会相信吗?
下一刻,凤凰宗队伍中果然有人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如果对方真是妖魔,那天机公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一点,还同意她和白殊的婚事?”
其他人心里估计也有些存疑,纷纷看向白晏。
后者神色不变,看着几位宗老道:“这就是谢清苑蛊惑人心的本领所在了,就连先师也被她精湛的演技蒙骗了过去。
当然,师父他老人家会如此是因为对家兄关心则乱,换做其他宗老,怕就不会这么容易消除戒心了。”
白栋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有所指地道:“听晏姑娘的意思,莫非当年还有人看出了些许端倪?”
白晏的视线停在了白天梁身上,她笑道:“没错,当年我年纪尚小,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却也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最后还是多亏了五宗老的好意提醒,我才意识到这谢清苑根本就不是人类女子!”
众人的注意力立马发生了转移。
白镇国率先发问,神情凝重地道:“五弟,事情当真如晏姑娘所说么?”
白天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晏,最后尴尬地点了点头。
翁地一下,台下掀起了一阵惊呼声。
白镇国言语中多了几分责备,皱眉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白天梁讪讪一笑,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白晏清声道:“这事不怪五宗老,是我求他不要说出去的。
毕竟此事关乎家兄声誉,若是让大家知道他为妖魔所惑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恐怕他再也无法回归六宗了。”
白天梁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歉意道:“其实我应该早点提醒你,我们若能及时查清谢清苑的身份,或许事情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白晏冷然道:“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五宗老头上,是那女人藏得太深。
也不知她出于什么原因蛰伏在我哥哥身边,说不定凤凰宗在枫叶林遭遇的那股势力就是她引来的。”
时隔二十年,枫叶林一役的真相依然没有水落石出,但白晏一席话让在场之人都不由陷入了深思。
白澈乐得看戏,吐槽道:“姑姑什么时候和白天梁那厮搭上线了?瞧这演的,简直跟真的一样!”
“姑姑不是在演戏。”白清突然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白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外地,白澈并没有将这句话当做玩笑,当即反问道——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白清仍是那副神色,意味不明地道:“阿澈,有些真相确实出人意料,但我们要学会接受。”
白澈心头一跳,正要追问,那方已有人开口问道:“晏姑娘,听你刚刚所言,那妖魔虽然留有余孽,但只有一人,那这三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
白晏嘴角缓缓挑起一抹冷笑,她一字一句地道:“没错,他们三人中只有一个是那妖魔的孩子,其他两个不过是被她掳来掩饰身份的无辜者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
对于他们的反应